老王的執行力絕對毋庸置疑,但凡要是沒人明確反對或者阻攔的話,這貨高低得叉幾個本地人出去放血祭天。
你們他娘的不是耐活嗎,讓老子康康怎么事兒。
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帶魔法師閣下對老王這種簡單粗暴的傳統手藝嫌棄至極,痛斥其粗魯且毫無道德下限,之后,一群人就安心的享受起這物質貧乏之地的熱情招待了。
各種野獸肉雜燴野菜干,一番大燉特燉之后,干菜在濃濃的湯汁里舒展身姿回歸綠意,然后又漸漸被肉汁同化,鮮艷再度褪去。
饒其芳抱著一老碗肉燉干菜,手里捏著個黑乎乎的死面硬面包,這玩意的粉面顆粒粗到肉眼可見,烤過之后仍然散發著一股子發酵后的味道,里面似乎還有可疑的草籽狀巨大顆粒:“上次聽說這玩意好像還是從我姥姥嘴里嗯.確實挺剌嗓子”
李滄輕車熟路的把硬面包泡進湯里,慢條斯理的吃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人群:“您看出什么了嗎?”
“能看出我兒砸像是挨過餓吃過苦的人.”饒其芳心都碎了:“乖,可憐的孩子,過來媽媽抱抱!”
眾人:“.”
突然間就好像知道咱這一攬子人的沒溜兒屬性是怎么來的了,合著根本就是言傳身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吃完喝完,李滄和大老王趁著夜色把整條島鏈幾乎所有有人居住的浮空島摸了個滾瓜爛熟,反正都是一些個連從屬者都算不上的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兩號大牲口的圖謀不軌。
然而.
有問題嗎,當然沒有問題。
除了山里野獸體格子稍微大上那么一內內壯碩那么一內內,可以說這地兒甚至幾乎就像是從未遭遇過異化血脈侵染一樣,簡直再適合安享太平頤養天年不過。
“人、人沒問題,島、島沒問題,牲口、牲口沒問題”大老王一張臉上寫滿了無奈:“那李滄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地兒是不是干脆就是那種先天遺世獨立孑然一身的世外桃源?”
“憨批,呵,牛蘭溪附體了你?”
“那他媽你覺得是啥?”
“我也不知道”李滄擰起眉頭:“不對勁就是不對勁,再查一遍,我們可能漏掉了什么.”
“不是,活爹,咱都從老頭的棺材板查到小孩的尿不濕了,還他媽有啥能查的啊,我他媽就差給軌道線做一個軟件硬化工程讓你他媽捋捋長短粗細了!”
“嗯”
“呃”
倆人的視線莫名對上了。
“握草?”
對于駛出這條島鏈,李滄預計需要的時間是兩天以內,而此時此刻,二人的空島剛好完全進入這條島鏈。
整條島鏈的排列就像是三道不甚規則、圍繞引力中心運轉的圓弧,在空島駛入后的某一時刻,不偏不倚的剛好完成公轉的自然閉合。
“嗡~”
空氣的震顫和律動幾乎模糊了肉眼視域,千萬條馬賽克匯聚成巨大的旋臂,又形成磅礴斑斕的恢弘光圈,將整片空域內的一切完全錨定,拖入一輪驟然顯化的躍遷風暴當中。
自空域上方看去,整片空域內除了三條構成島鏈之外的一切物質,無論是些許浮蕩的地質碎片又或者過路的異化血脈生命還是從屬者空島,皆被拖拽成一條條漫長的影跡殘留,瞬間粒子化,進入躍遷風暴核心,宛如墜入了太陽一般。
旭日初升,涌動的生命能量如同猩紅的薄霧沉浮在三條島鏈千百計浮空島表面,而后有目的性的向某處匯聚,當第一縷朝霞觸及空島表面時,丁達爾效應的陽光就像一柄被緩緩提起的寶劍。
星河逆旅,望舒逐日。
幾秒鐘之后,一切重歸黑暗與寂靜,星星之火散落夜色,將一座座夜哨塔的陰影照得如同扭曲的妖魔,某座空島上,幾具骨骸圍坐在火堆旁,滋生的血肉緩緩覆及骨骼,宛如恐怖電影的開端抑或結束。
“有的兄弟,有的!”
“狗曰的阿里,你現在倒是不賭了,又開始酗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