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地三尺,一個很平常的用詞。
但這無疑是異化時代最掘根子最天怒人怨的行徑之一,如果這片空域有主兒,那它幾乎必然會被激怒現身,如果沒有,e,倒也無妨,因為被激怒的大概率會是小幣崽子。
“還給這弔毛做錘子飯做飯,甭搭理這狼心狗肺的貨!”打黑工一打多少年的大老王可持續性罵罵咧咧:“小小姐,咱走!”
當著這么多人甚至還有長輩的面兒被大老王扛豬肉半子一樣當場扛走,太筱漪簡直羞恥心爆棚:“誒呀,鐘,你放我下來,你干嘛,我,我自己會走,會走!”
李滄把那個經常用的燒水壺吊在火塘上,踢一腳洛基,噴火大蜥蜴特沒脾氣的噴出一小股火苗,引燃木料:“沒有充足異化血脈素材作為柴薪,狗海和蟲潮的做事效率簡直天差地別,這吃肉的到底還是和吃土的不一樣!”
厲蕾絲懶洋洋的說:“我要喝那個甜菊茶,饒其芳你喝啥?”
“我呵忒!”饒其芳擰著個眉頭:“懶死你得了,就知道支使我兒砸,自己沒有手嗎?”
厲蕾絲嬉皮笑臉的小聲嗶嗶:“君子動口不動手!”
饒其芳伸手撣了撣玲瓏浮凸的衣服,順勢直接就把袖子擼起來了,鄙夷道:“你瞅瞅你那副樣子,和剛才進屋那一坨有個蛋的區別,呵,君子不君子的老娘不清楚,女人味兒那確實有不了一點!”
厲蕾絲一激靈:“你,你要干嘛?”
“抽你唄,我純娘們!”
“你你你有證據嗎?”
“那得問你疼不疼了!”
“李李滄?”
李滄趕忙把饒其芳按回躺椅里:“媽,您這種行為算損毀物證,可不值得提倡昂!”
“臭小子!”
烏泱烏泱的蟲群遮蔽了次空間內氤氳不定的光,以至于空島仿佛成了整個世界僅有的光源,少量五狗子以及更少量六狗子摻雜在蟲群當中,以羽化骨矛與削甲箭矢作為剝削的利劍,被撕裂的大地和空島傷疤丑陋,滿坑滿谷的蟲族于其中進進出出,肆意攫取著生命的給養。
扦剔之獠的個體序列集成為一座座矗立于島上、半空中的詭譎生物構裝,自體散發的光芒與同族流轉輝映,將腹中的原始物質轉化為能量遞向巢穴母體。
一頭頭體型尚可的撕裂者視空島為柔軟的奶酪一般,沿地脈不斷穿行,一旦盛滿肚皮便毫不猶豫的騰空而去。
似乎有那么幾個不甚明顯的停頓過后,那些巢穴出入口中吞吐的蟲族數量肉眼可見的開始激增,再激增,老王空島簌簌顫抖,甚至如同鎮墓獸全形態登場一般仿佛使得整體突然膨脹了幾個標號。
這種現象是如此的明顯,以至于從那些出入口中噴吐出來的不止于蟲族以及它們的殘肢斷臂,更摻雜了海量的地質碎片。
李滄習慣性的擰起眉頭:“一群沒教養的東西,拴上鏈子都改不了這個難看的吃相,還是拾掇的輕了,回頭打它們爹一頓解解氣!”
厲蕾絲樂了:“這個老娘賊擅長!”
這要是老王在場高低得給這對狗男女來一手前互聯網時代君子六藝,什么教養不教養吃相不吃相的,看你,又急,不就是搶槽失敗么,菜就多練,玩不起就別玩。
尸山狗海以及蟲族所過之處,那些狹窄逼仄斜插天際的浮空島鏈本就貧瘠的土地生機被迅速抽離,徹底廢墟化,逐漸激蕩洶涌的癌化畸變云團與屬于蟲族的綠意急劇膨脹醞釀為一輪恐怖的風暴,污染與瘟疫的概念在此刻被完全具象化,抽象的意義赫然降臨現實。
“e,比我預計的可能是要快上那么一星半點的”李滄瞇起眼睛:“配合起來居然還不錯的樣子,大雷子,你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