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空間蛀蝕形成的蛛網狀囚籠結構內,蛛娘的虛化半身像靜默的矗立在與底部的白骨沙海當中,與呼嘯的能量風一靜一動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事實上這玩意內部也不存在什么底部或者頂部的說法。
李滄依靠邱狗鯤生物力場約束,重力方向全然以它為核心,蛛娘與那些持續涌入的白骨小蛛則是根本不需要重力,直接通過能量的交互維持自身,包括形態。
畢竟只是東拼西湊蛀蝕出來的次空間,并不是貨真價實的穩定結構,連沒疊滿的三相之力都能輕易侵蝕出痕跡,要不然李滄以前被各種困獸之斗遭的那些個邪罪算什么?
“小寶貝兒正經挺有情趣呢”因為可持續性的處于一個劈頭蓋臉的狀態,李滄那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強,或者說,有些不完整:“以后有的是我們親子互動的時候,就不需要在這浪費時間了吧?”
蛛娘的半身像十九只眼睛里全部都是李滄的身影,但卻并沒有映出他腳下呈陰影形態的災殃與歿倀,只有一條邱狗鯤一條大魔杖擱那舔毛咬腳搖頭擺尾。
“它喜歡你。”李滄板著臉看向蛛娘,語氣嚴謹的跟大魔杖說:“喜歡我們,我猜。”
“?”
大魔杖的感應甚至比沒溜兒的母女檔更敏銳,蛛娘半身像的注意力稍微一放在身上,大魔杖立馬端莊起來,骨節咯嘣作響,身軀在半空中緩緩扭成一個不甚標準的問號。
比雞肋更雞肋的是,帶魔法師閣下現在需要面對的是一堆被榨干了的糟粕所形成的扎心風暴,沒有生命和鈣質能量,不存在剩余價值,只是在蛛娘某種本命能力級手段的操控之下反復折磨李滄。
對李滄來說這甚至稱不上是一種輸出,蛛娘無法真正意義上遏制他生命能量的轉換過程,只能任其隨砂礫矢鋒流淌在整個封閉的次空間囚籠之內,或被帶魔法師閣下捕捉收回,或持續輻射并腐蝕次空間界壁。
李滄其實也挺無奈,堂堂糞坑戰神身陷囹圄,現在居然還打起虛擬戰爭來了,老子不愛玩游戲。
嗡!
甩手一束焚風,就像是在砂礫海洋中投入了一顆石子,蕩起層疊漣漪的同時穿過整個次空間命中界壁,但次空間界壁完全不吃焚風,宛如鏡面一向將焚風折射出去,抵達另一端時,又被折射,繼續被折射,無限套娃,瞬息之間,織億萬道焚風為巢。
有煙無傷。
畫風是震撼的,傷害是沒有的。
技能全空,或者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一次技能打出無限次iss的帶魔法師閣下愴然而涕下。
但本應瞬間完成攻擊又瞬間消散的焚風的長時間駐留卻在此刻賦予李滄清晰度驚人的閾限感知,整個次空間結構的構成脈絡、小蛛娘的生命流淌痕跡、大蛛娘半身虛像的能量走勢,一切的一切都在無限焚風之下有若實質。
李滄不大能用語言描述這種感覺,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洞天福地,這就是自己的龍場。
“有了!”
李滄手指一勾,大魔杖霎時巨化,轟然撞上次空間界壁上原本微不可查現在卻如同黑夜里的燈火一樣惹眼的異樣薄弱點。
一連串炸雷似的崩裂聲響起,李滄卻臉色慘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