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認為自己可能也不是特別需要這種身價,撇撇嘴:“織尸那邊怎么說?”
“你之前不是勘測過了,我們要是在第二條線上織尸大概率不會隨便跳線過來”李滄偷偷掃一眼自家親媽:“而且我其實有點懷疑這處依附一線存在于二線夾縫之間的次空間結構是蟲子留下的,她對次空間結構的掌控性很差,唬唬我們這種的還行,碰上咱媽,那點小花樣就跟紙糊的沒差!”
老王怒了:“你等會兒,你先等會兒,你他媽先給老子解釋解釋啥叫‘我們這種的’,合著老子他媽給你流血流汗最后還得哭瞎眼珠子??”
李滄擰起個眉頭:“不要在意那些細節,織尸強度上揚的指數遠超我們想象,這次要不是咱媽在,我tii苦茶子都得虧得當了,而且你們沒發現問題嗎,除了羊圈傳送陣,我們甚至沒一個應對空間類技能像樣的辦法!”
“是個人都沒有吧?”老王嘴角直抽抽,對李滄這種腦袋一拍就是一出兒的行徑和丑惡嘴臉嫌棄至極:“老子都說了,要么想轍賺長河落日老哥入伙,要么咬牙死頂,那種玩意幾乎是本命祈愿能力級別的,能不能進無限種子列表都成問題,你在狗叫什么?”
厲蕾絲聳肩道:“除了長河落日以外就沒聽過幾個人有這種能力,堂堂阿美莉卡邦聯還是撿別人現成兒的無定次空間躍遷通道固化術支撐起的次空間召回體系,你有那工夫琢磨怎么配鑰匙,還不如退而求其次琢磨琢磨撬鎖的事!”
“e行吧”李滄捏著眉心:“老王,現在外面是個什么情況?”
“還在夾縫里。”
“啥?!”
“我說,我們現在還在一線和二線的夾縫里,那不,氧氣罩還跟那撐著呢。”老王癱在那:“我們是給蛛娘生拉硬拽進次空間的,本來就不是躍遷,除非等小幣崽子的脫軌制裁生效,不然絕對沒戲。”
“嗯咳,我還主動躍遷了一次。”
“那不就結了。”
“事已至此.”
“去看看景兒?”
“走!!”
李滄一行人對這種地界兒的稱呼雖然兩度變換,但標準值始終只有一個——
亞空間。
他們曾在第一軌道周期結算時于矛隼大人的庇佑之下得以短暫窺探亞空間的本質,在這里,世界線的界限是模糊的,以層次分明的不處于可視視域之內卻可以通過感知手段看到的力場的形式呈現出可怖的虛無與潮汐。
冰冷的亞空間洋流既不仁慈也不遵守線性時間序列,源質能量的塵霾、支離破碎的海洋陸地乃至種種他們所無法理解的生命形式在仿佛星河一般多維展開的千絲萬縷的反復碾磨之下成就某種匝上之線有頭無序的周期律,潮汐來則風暴生,潮汐去則風暴往。
李滄視線所及,三重世界線的疊加態中,他僅能看到不足一半的部分,虛空裂隙如巨木枝椏,生機與衰亡并在,似攫取又似修復,輪轉不休,大音希聲。
“我能說我每次看到這景兒都覺得腦仁生疼嗎?”震撼歸震撼,槽還是要吐的,老王試圖從下方、上空、周圍的一景一物中找出他所熟悉的那部分:“我以前看過個什么玩意來著?地攤文學未解之謎?小電影?劉備文?總之甭管是個啥,我記得那上面說,人們總是一廂情愿的覺得時間是多米諾骨牌,一塊倒下,推倒另一塊,一分一秒,一天一年,一塊接著一塊,從開始到結束,或者一個環,從開始到結束再到開始,但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時間和空間更像暴風雪,所有的時刻,所有的錨點,都會同時落下,或飄飛或融化或落地,它可能確實處在某種既定的規律當中,但卻是深處其中的人永遠無法掌握的規律,你看,那些線,那些你明知道是軌道線的東西,你能從頭到尾的捋出其中一根嗎?”
炸裂的發言差點轟碎所有人的腦殼,李滄看向老王的目光都他娘的帶上一種吾兒王某有大帝之姿的趕腳了:“不是,啥劉備文能看到這種西洋景兒啊,你tii怕不是擼出幻覺來了吧,龍場悟道?”
老王嗤之以鼻:“你這種連擬人都談不上的玩意懂個der藝術,正所謂物極必反大道至簡,每一篇劉備每一個劉備,那都是圣人,那都是賢者,且學著吧您!”
饒其芳端著茶杯:“嗯嗯,我在聽,繼續啊,你們都看著我干嘛?”
老王:“?”
握草完犢子了,情緒上來了,忘了咱媽也擱這兒了。
“我錄下來了!”厲蕾絲瞥一眼大老王:“嗯,你,還有那些,都錄下來了,看不懂,那就找個懂行的人去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