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錘柄一入手,喪鐘簌簌顫栗,發出黏膩的翻江倒海的聲音。
老王做足了心理建設,狠狠心咬咬牙:“我滴個親媽咧,你可不能有事兒啊,你是我爹還不行嗎?”
“嘩~”
就像是蝗蟲體內的鐵線蟲,拖曳著黏液淋漓的無數黢黑觸須,無窮無盡沸反盈天的蠕動著、張牙舞爪著,隨著頁錘抽離,喪鐘被徹底掏空,一張皮軟塌塌的以褶皺形態向內堆積坍縮,直到變成一個黏膩的,像是被宰掉后躺在熱水鍋里毛被拔了一半的雞,羽毛如敗絮。
頁錘則幾乎完全觸手化,無盡的濕滑觸手噼里啪啦的無規則甩動,只有一個被老王握在手里的錘柄還保持著物理剛性與形態。
近乎十公里直徑的、脫韁野狗一般的龐大觸手團子,上面是已經被甩出殘影的大老王。
這等場面,只能說李滄見了都得點個贊。
在完成了初啼之后,頁錘終究還是在老王手里安靜下來,密密麻麻頎長的觸手回縮,彼此攀纏統合,最終固化為一種類似于血肉質但每一條觸手都永遠在蠕動抽搐的錘體,七葉粗鈍的刃片如同骨牙一般刺破黏膩的血肉質表層以堪稱猙獰的角度刺穿出來。
咸濕、抽象、扭曲。
“惡心!”
“你他ua的,別忘了跟猙獰龍刃擱一塊兒那玩意從你肚皮里刨出來的時候是啥樣的,你好意思嗎你?”厲蕾絲對于大老王以及他的新玩意兒的整體評價讓大老王當場破了防,并以一種對待粉毛耗子一樣的虛偽欺騙著寶貝頁錘:“我的寶貝,讓你受驚了,別理這娘們,她瞎掰的,你可太漂亮了咱就是說,來,爸爸親親抱抱么么么噦~”
粉毛電耗子從喪鐘的皮囊中爬出來,怔怔的盯著眼前的一號人一號錘子,電光閃爍的眸子醞釀著一泓風暴。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以大老王的臉皮,即使是被當場戳穿也是絲毫不會覺得尷尬的,下意識的手一伸,試圖繼續安撫粉毛電耗子,結果,身體里的邪能立即不由自主的傾瀉向堆積成一座濕滑的、充滿不自然皮膚褶皺的皮囊丘陵。
邪火熊熊,焚我殘軀。
喪鐘的皮囊在邪能之火之中被頃刻煉化,化作一道怒濤洶涌的能量洪流,騰空而起又順流而下,懟著大老王河馬一般四敞大開的大嘴叉子來了個醍醐灌頂。
“臥槽.臥槽啊.”
老王的慘絕人寰的哀嚎聲聲啼血。
厲蕾絲已經是不敢看了,如果說對剛才的克系復蘇初級階段的場面大雷子多少還存在一定的心理建設基礎的話,那現在的畫風簡直讓人無法克說。
不過如此驚天動地,不對,驚悚抽象的玩意著實是把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議會區部隊整了個措手不及,略一遲疑之后,各種熱武器的火光密密麻麻的綻放,幾乎是圍繞著老王連綿成了一個直徑達到數十上百公里的抗拒火環,火力猛的一塌糊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打的是三體人呢,三體人入侵都未必享受得上這種待遇。
厲蕾絲:“回見!”
身影連續閃爍,幾秒鐘之內人就已經在幾十公里開外,先登陷陣斬將奪旗,姓王的你只需要奠后就完事了,可老娘需要考慮的就很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