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這份兒上基本也就沒治了,聯合艦隊的指揮官們知道,次空間通道那邊的阿美莉卡邦聯議會當然也知道,但他們還存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念想,比如艦隊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比如議會覺得我可得埋嚴實了.
這可是z-1議會區,他們既賠不起戰爭法則,也支付不起撫恤金,更不敢想這一整個議會區的資源以及全套班子落到mr·lee手里到底是怎樣一種光景兒。
“嗡!”
就在長河落日開了武魂真身似的玩兒命折騰那些能量基質的時候,震徹整個世界的浩蕩低鳴已然響起。
“完完了”
星炬這一整套的復合體系顯然并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般精密難以復刻,到底還是被阿美莉卡人搶先了一步,星炬之輝由次空間通道深處綻放,以摧枯拉朽之勢熊熊燃燼,無論是長河落日的六邊形網格還是坎貝爾所構筑的監獄振金體系,都隨著次空間通道的坍縮而分崩離析,綿延至視界盡頭的洪流裹挾著物質與能量形成逐漸離散向兩側輻射的雙螺旋結構帶,就如同被抽離骨架的蛇蛻,在坍縮與爆發中徹底湮滅為虛無。
黑暗,吞噬了一切。
“嘩啦~”
“我們.我們還活著還活著!”
“重啟母艦動力艙,快!”
“呼叫.呼.”
“別呼了。”一只手從基本變成金屬廢墟的主控臺里伸出來,搶走了通訊兵手里的呼叫器:“我們現在在哪兒?”
亞歷山德羅夫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在周圍一眾同僚或不忍直視或緩緩搖頭做口型的示意下,戰戰兢兢的說:“在世界線的夾縫里,我們把這里稱之為”
“次空間!”艦艇被撕碎的貫通傷還在,李滄剛性著陸的血肉之軀卻已經愈合:“感謝阿美莉卡邦聯的英勇付出,縻狑蟲族,會銘記你們!”
“什,什么?”通訊兵驚愕的發現對方人已經不見了,哆哆嗦嗦的對著自己渾身上下摸索了一番,覺得自己的各種零部件可能都還在,于是腿一軟,啪的一下糊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活活下來了”
事實上,這和白撿一條命沒區別。
然而通訊兵還來不及慶幸,當指揮艙的蒙頂緩緩打開時,眼前的場景讓他剛撿回來的命直接去了半條。
“wwhatfuck!”
次空間屏障如同一張高精度的清晰屏幕,無比真切的映照出屏障另一端的蟲族巢都,相比于空天母艦又或者浮空島鏈、浮空陸,這玩意或許應該被稱之為異形星體。
巢都。
一張以血肉網格織滿世界線壁障的彌天大網,狀似死寂冰冷,但內里生動鮮活,蠕動的血肉網格永遠在增殖,在攫取,一個個突出世界線之外的次空間結構距離它如此之近,一線之隔,即被它納入懷中。
“轟~”
萬籟無聲時,一團宏大的光輝猝然綻放,那種震撼與偉岸不亞于太陽從地平線升起,而當戰艦內部的人眼睛逐漸適應這種幽綠色的光芒時,卻愕然發現,這是一只眸子。
一只橫亙于虛空,比之他們所在的空天母艦本體都不遑多讓的眸子,隨即,無盡虛空深處,一只只睜開的眸子在他們眼前匯聚成了一輪璀璨的星河,開闔之間,能量風起伏不定,等離子云團氤氳如霧。
散布在次空間夾縫中的艦隊自發性的進入了無線靜默當中,沒有任何人膽敢有所異動,數萬艘空天母艦呆若木雞,瑟瑟發抖。
閃爍著水藍色幽光的大鯤鯤徘徊在世界線壁障邊緣,李滄隨手碼了厚厚一摞呼吸貼片在旁邊,呼吸急促兩眼放光:“還得是本體!哈哈!還得是本體啊!”
美觀!優雅!品相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