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無損。
這玩意不便宜啊。
鍋子收起來之前明顯被精細保養過,有股很重的聚合油的味道。
柜子里還有幾只沒損壞的盆碗。
一口大水缸坐在石板地面上,恰好被斜著落下來的房梁擋住,沒破沒漏。
里面裝著半缸水,冰涼的,干凈清澈。
妥妥的戰略儲備物資!
李滄就地在院子里點了堆火,燒的是院子塌了之后砸爛的木頭,廚房里那些煤球、蜂窩煤和堆得整整齊齊的木材一點沒敢動。
狠狠心咬咬牙,從那半扇咸肉上切了足足一斤大小的一塊兒,擱在火上燎得呲啦作響,菜刀刮掉表面的炭黑臟污,再用雨水洗的干干凈凈。
他連米都舍不得淘洗了...
嗯,反正看著也挺干凈的。
加了半葫蘆瓢干凈的水,和咸肉一起丟進鍋里,蓋上蓋子開煮。
木柴火硬的很,沒一會兒鍋里就傳來誘人的米香肉香,聞上去油油的。
米飯很快就熟了,每一粒米上都沾著晶晶亮亮的油花,下面一層焦黃的鍋巴翹著邊邊,在鑄鐵鍋里形成一只天然的大碗托舉著米飯和咸肉。
“嘶...好燙...”
李滄哆哆嗦嗦的把咸肉拿出來擱在案板上——主要還是激動。
菜刀揮舞,嚓嚓嚓的切成薄薄的大片。
瘦肉暈紅,肥肉晶瑩如毛玻璃一樣透明。
一大鍋米飯,鋪上滿滿的咸肉片,還沒吃,李滄人就已經醉了。
不得不說,腌咸肉的院主絕對是個中高手。
從院子的整體裝飾以及廚房用具來看,這位已經變成怪物的房主很可能是位為了追求精致生活來到鄉村或是城郊的有錢人。
與米飯一同煮出來的咸肉是咸肉中的王者,咸淡適中,肥而不膩,一口下去瘦肉艮究筋道,肥肉油脂迸濺,再來上一大口剔透晶瑩的米飯...
這他媽才叫活著啊!”
不管別人的處境如何,反正李滄此刻是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點開水晶硬幣,一邊看著空島面積零點幾零點幾的跳頻,一邊惡狠狠的嚼著一大片肥肉膘子。
搜腸刮肚的憋了半天,總結出倆字兒:
下飯!
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秀色可餐啊!
真香!
兩座島嶼接觸位置的綠光愈發繁盛,最初只有兩尺多寬,現在已經接近半米,還在持續不斷的互相侵吞融合。
李滄還是豪邁的端著碗、扶著很燙手的吊鍋架子,氣勢磅礴的來了句:
“這是朕打下的江山。”
這大概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
而直到李滄填飽肚子、開始整理新領土上除了食物飲水之外的有用物資,那具怪物的尸體依然還在堅持不懈的整活兒。
——尸體腔子處長成了一朵巨大的滿是觸須的鮮艷喇叭花。
觸須不住的伸縮卷曲,仿佛從空氣中攫取著什么,很獰惡,看著就非常的克系。
話說你特么還真能開花啊?
直徑超過半米的喇叭花中心處,粗大的花蕊狀觸須上,黏著一枚綠瑩瑩的水晶硬幣,與島上那枚祈愿硬幣有八成相似。
“命運硬幣?”
李滄心臟嘣嘣狂跳。
這東西似乎會對人產生一種詭異又強大的吸引力,使人內心的占有欲膨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硬幣收入囊中。
李滄并沒有被沖昏頭腦,下意識伸向喇叭花的手停在半途。
不過,喇叭花中的硬幣反而如同被他給吸引了一樣,自行從花蕊脫落,“啪”的一聲不偏不倚的滑出一道拋物線,掉落在李滄的手心。
——牛頓看了這曲線都要偷偷抹眼淚。
甫一接觸水晶硬幣,一種冰涼沁透的感覺從手心一路蔓延至后腦,仿佛從40度的盛夏走進空調房,整個人瞬間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