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很復雜的。
就是跪著把錢賺了的時候也總琢磨著怎么能把姿勢跪的漂亮點有氣勢點...
散人們怒氣沖沖、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站直了身體,然后一抬頭便看見烏泱烏泱身上皮開肉綻甚至爬著蛆蟲的行尸張牙舞爪的沖過來...
“嘔!!”
如此反復了幾次,難以忍受的強烈生理不適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蓋過了人們內心的恐懼。
眼前的行尸除了讓人想把胃里所有的東西都倒空之外,好像...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出其不意,角度刁鉆。
生理>心理的史詩級模范案例。
大廈這邊敏銳的注意到了這群新兵蛋子的變化,絲毫不覺得意外——這是他們一個月與行尸“朝夕相處”的經驗。
不過,說讓他們頂在前面,那就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照顧,這是散人的投名狀。
不然呢?
拼死拼活即使保下了一群廢物,然后再讓他們帶著所有人用命換來的希望活蹦亂跳的喂飽其他行尸?
就算前頭這一群全是自己親生的也說不過去吧...
尸群如洶涌的波濤一樣撲上來,每一只的狀態都十分一致,嘴巴大張涎水成河,眼睛里只有嗜血和瘋狂,身體完全被對新鮮血肉的渴望所支配,任何障礙物陷阱哪怕明晃晃擺在面前的拒馬都可以視而不見,就這么硬生生的沖撞上去——
還留在它們腦殼里的那一坨現在用途顯然很單一,甚至比低級野獸都不如。
散人們的交通工具鋪滿路面,這給行尸們帶來不小的麻煩,隨后又被拒馬和堤壩分流阻隔...
饒是如此,在散人們與行尸第一波接觸的剎那,就開始出現了大規模的減員。
至少上百人直接沒了,連個浪花都沒濺起來。
“廢物啊!”大廈這邊的人通過對講機交流,“上上上,讓我們的人上,他們頂不住的!”
約莫三百多四百個人從后退半步變成了向前半步,
“你是憨批嘛,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拿砍刀去捅人的,砍刀!看我口型,草泥馬這玩意他媽的叫他媽的該死的砍~刀~!!”
僅僅三四百人而已,他們的加入卻瞬間讓這道綿軟無力的防線長出了真正的鋼筋鐵骨。
看好了,學會了,就多殺兩只行尸,怕的尿一褲襠閉眼亂砸亂砍的直接命喪尸口,還有什么能比這種教育方式更快更有效?
幾句話的功夫,所有還站著的人就變成了有模有樣的熟練工流水線式作業。
殺行尸,真就是一種不必進廠的重復機械的重體力勞動。
這玩意攻擊沒有任何章法,只會一門心思的朝你撲過來,跟個lsp一樣張著大嘴流著口水眼睛死死盯著你的脖頸或者嘴巴,抻著雙手試圖扭住你一口啃上去。
什么砍刀狼牙棒,在它們眼里壓根不存在的。
堤壩上的人只要在恰當的距離恰當的時間以恰當的角度力度把手里的砍刀或者狼牙棒揮出去就行,不存在除體力之外的任何障礙——
缺點也很顯然,沒有失誤的機會,基本不存在補刀這種操作。
總之,面對第一波尸潮的攻勢,數量與行尸相差極為懸殊的防御圈居然就這么暫時頂住了。
被散人沖開的堤壩缺口由于來不及堵上本應該是一處的薄弱點,但是就很巧,大尸兄從一開始站在那就沒有得到過離開的指令...
速度是大尸兄的短板,非常明顯的短板,而力量和體力顯然并不是。
在李滄浮空島上那次,只需要一只相同等級的重甲尸就能纏住大尸兄讓它無法脫身去救李滄。
但這次,它實實在在的讓所有人包括尸群明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種詞就是為它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