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卿搖了搖頭,笑道:“還沒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南宣帝已經下了圣旨了,她又能如何?難道真要不顧全家的安危,來個抗旨不從,前一世,父兄戰死后,讓她面對親人分離的痛苦,這一世她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保住自己的家人。
葉定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若是妹妹早些答應了懿王,嫁入懿王府,就不會橫生波折,又冒出個什么北朝太子了。
“妹妹放心,咱們就是抗旨不從,也定不會讓妹妹去和親。”
葉卿卿冷笑一聲道:“抗旨不從?如何抗旨?如何不從?二哥哥好生糊涂,長公主府能有今日,靠的是父兄一刀一槍立下的戰功換來的,卿卿不能任性妄為將長公主府處于險境,讓父兄數十年的功勞都白白葬送了。”
況且那位陛下,事關皇族血脈,事關他的江山,他又如何會改變旨意。
“難道妹妹非得入北朝和親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葉定欽越想越沮喪,他知陛下自私又涼薄,他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已經嫁入北朝為后,更何況卿卿只是臣子的女兒,一味的抗拒,最終也只會惹惱了他。
此事怎么看都是一場死局,無解的。
難道懿王也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嫁入北朝嗎?對呀,他定會有辦法的。
葉定欽眼眸一亮,笑道:“咱們可以去找懿王,他定有辦法。”
“二哥哥不許去。”
蕭澈并不知事情的真相,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得知他父皇并非先帝之子,便會在保住秘密和救她之間陷入兩難之境,他雖拒絕了太子之位,但他心系百姓,定不忍見到朝堂動蕩,百姓受苦。
無論怎么選都會只會讓他為難。
正在這時,府中的下人來報,“北朝太子求見小姐。”
“他還敢上門,咱們長公主府可不怕他。”葉定欽提著劍,正要沖出去,被葉卿卿攔了下來,“二哥哥不要沖動,妹妹先去會一會他。”
季崇煥正悠閑地坐在前廳飲茶,見葉卿卿前來,細長的眉眼含笑,對葉卿卿道:“今日孤前來,是告知公主大婚的吉時就在后日,孤明日便會啟程回北朝,還請公主提前做準備。”
說完,他又笑著拍了拍手,只見十多位容貌精致的侍女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只精致的木匣子,季崇煥示意她們打開手中的木匣子,都是些珍貴的珠玉首飾,他睨了一眼葉卿卿頭上的白玉發簪,笑道:“公主雖美,但還是應好好打扮,妝容精致,衣著鮮亮才更配公主這張絕世容顏。”
既然是金絲雀,還是一身華麗的羽毛更加討人喜歡。
今日他身穿黑色錦袍,衣袍之上用金線繡著蟒紋,華貴非常,金冠之上鑲嵌著大顆的寶石和明珠,就連靴筒上也用金線繡著祥云,渾身上下都金燦燦一片,像只開屏的公孔雀,晃的人眼睛疼。
“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殿下送來的這些,卿卿都不喜歡。”葉卿卿毫不客氣道。
這是第一個敢當面拒絕他的女子,他卻并不惱,他從不會再乎別人是否喜歡,只要他喜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