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么苦大仇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行我道,就算是阻了你們的路?那未免你們也太霸道了吧。”中年男子冷笑著環視一眼身前高樓上的眾人,在他身后,直升機上,不少士兵索降到一座座樓房的屋頂,隔著一兩公里的距離透過高倍鏡鎖定他的位置,只待一聲令下,便可以開火。
“你的道?”陳聰怒極反笑,指著他怒喝道:“你就沒有對著鏡子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嗎?人魔鬼樣,你吞噬同胞尸體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之前是一名華國聯邦的公民?”
“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已經不在是人。”
面對陳聰的質問,他淡定地擠出幾分笑容,“我岳父岳母,我妻子死于這一場災難之中的時候,可有人幫過我們半分?”
“我岳父岳母是活生生被他們的那些鄰居給咬死的,我的妻子,是一名上班族,她被一群人護著穿過尸潮,在臨危時刻,卻被他們當做棄子,推下車門,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完好的肉。”
說著,他眼神空洞地望著陳聰,兩行血淚順著眼角就這么流淌了下來,“你可知道,眼睜睜看著我那幾歲大的女兒在我身邊強忍著痛苦,一步一步變成喪尸的痛苦?”
“她為了不讓我知道,怕我擔心,一次都沒有哭。”他回眸猛地指了一下李牧,“你不是四方拳館的館主嗎?你不是能夠擊敗跆拳道大師的武林高手嗎?為什么在災變的時候你不在,你不出來救援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他冷然回身看向那些將槍口對準他的身影,“還有你們,人民的公仆,我呸……”
“嘭”,話音剛落,一朵血花在他腦后綻放開來,陳聰看著他的腦門朝后仰了仰,然后他就又抬起頭來,他腦后血肉模糊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嘭嘭嘭……”然后,他的身體被狙擊槍打成了篩子,整個四肢也全都炸開,甚至在一顆拖著一公里多長火舌的RPG轟炸之下,身體轟然炸成一片血霧。
“竟然還沒死?”側面高樓上的李牧臉上露出幾分駭然,他看了一眼遠處的陳聰,后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用那詭異的藤蔓裹住全身。
“呼”,江州銀行大樓上,被濃煙包裹的區域突然彌漫出一陣黑霧,陳聰瞳孔微微收縮,面色一變,“不好,是尸氣,所有人小心,不要被尸氣給接觸到。”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尸氣隨風一掠,竟是迅速朝著遠處的樓頂飛去。
“嗒嗒嗒嗒”高空直升機的機槍掃射著黑霧,子彈卻一顆顆穿透了黑霧,落到了下方的樓房陽臺上,打穿了不少鋼筋水泥鑄造的石墻。
“嘭……”伴隨著一團恐怖的火浪,一架直升機被黑霧給擊中,直接在空中炸開。
“所有直升機立即飛升到五百米以上。”陳聰大喝一聲,腳下一踏,整個人已經徑直朝著黑霧飛去。
李牧剛想行動,目光一掃,卻落到陳聰身后的蝠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