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沒有直接過去用熱臉貼陳聰的冷屁股,帶著一隊人登上了不遠處的一座樓房屋頂,居高臨下,手里拿著一個擴音喇叭指揮著下面的進化者。
當張作舟的消息傳入劉偉耳中,他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陳聰。
“我不想和南城安全區產生什么矛盾,不過剛才他那個兒子如果不好好管教的話,我想接下來我們守備軍進駐黔省的事情,也會變得更加復雜。”陳聰一只手拍了拍劉偉的肩膀,和他走進廢墟里扎起的一頂帳篷。
“這件事情,我也不好多管。”劉偉心思也有些沉重,剛才的事情他也瞧見了,對于張作舟家里的那個紈绔他也有所耳聞,可是看在張作舟在警校任職這么多年的份上,大多體制內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問題也都忍了。沒想到這樣一來,更是慣壞了這小子。
原本兩人以為這件事情就會這么不了了之,沒想到到了凌晨的時候,廢墟營地里又爆發了一場械斗。
“嘭嘭嘭”一陣激烈的槍響將陳聰驚醒,他幾乎第一時間就展翅趕到了事發現場。
“住手。”他單手舉著一根十米長的藤條,藤條迅速生長出無數荊棘,裹上一層白色的陽極罡雷之后,落地就在地面制造出一聲劇烈的爆炸。
一瞬間,場中交火的兩撥人同時被驚住了。
陳聰隨手驅散藤條,緩緩落到場中,他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聶源,目光在他身后躺在血泊中的兩道人影身上掠過,抬腳走到近前,伸手一探,鼻息全無。
“誰先動的手?”陳聰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回頭看向對面。
“他們先動手打的人,還抄家伙,這可怪不得我們,我們只是為了自保。”對面軍銜最高的一名上尉一臉忌憚地看著陳聰身后還沒有收斂的蝠翼,硬著鼻子說道。
“最先動手的人都給我站出來。”陳聰寒聲看著兩邊對峙的人群,“別讓我親自動手。”
兩波人群有些騷動,很快便各自走出來三五人。
陳聰看了一眼鼻青臉腫,雙眼泛紅的鄭一龍,“說吧,怎么回事?”
“他們搶了我們的腦核,還罵我們該死。”鄭一龍強忍著鼻尖的酸楚,“我們這些人都是自愿前往伏擊圈的,如果沒有我們在那邊廝殺了七八個小時,這幾百萬的喪尸怎么會這么槍意被導彈給解決掉?我們拿四分之一的腦核怎么了?”
“在我們安全區并非是弱肉強食,我們之中也有不少立下戰功的兄弟,他們哪一個不是手持白刃,近身和喪尸肉搏,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像他們這種人人稱贊的好漢子也得排隊領取腦核,他們難道就不該早點兒成為進化者嗎?”上尉強忍著胸口的怒意,上前幾下把自己站出來的這五名部下身上的衣服都給撕開,露出一身的傷口。
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和腐爛后挖出血肉的凹痕,頓時就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喪尸沖擊營地的時候,頂在最前線的是他們,收復南城區也是他們,你們之中,也有家人在安全區吧,他們的安危是誰在負責,是他們,難道他們優先獲得腦核有錯嗎?”
“噗嗤。”也就在四周鴉雀無聲的時候,陳聰突然出聲發笑。
上尉猛地轉頭看向他,沉著臉吼道:“上校同志,在這種嚴肅的場合,您的職位高,可以命令我們將肇事者交出來,但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交給我們陽城安全區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