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峰朝著四周招了招手,陳聰那股針刺一般的警覺驟然消失。
“你想問張總長離開的方向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你能讓前面進攻的部隊停止進攻嗎?”
“不可能。”張海峰雙眼和陳聰對視著,“剛才你的斬首行動固然成功,但我們沿街駐防的都是原先武警、警局、消防、退伍兵為骨干改編的部隊,他們從上到下,各個級別都有指揮,就算你干掉了他們的最高指揮官,也會有中層次的指揮官站出來接管戰場。”
“那你能勸說多少人?”
張海峰陷入了沉默,幾秒鐘之后,他看到了飛速下樓的隊友,他朝著這幾人擺了擺手,幾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槍支,卻不敢靠近。
“我能讓部分人放下武器,也可以幫你勸說這邊的一些部隊,不過他們是不會對我們自己人倒戈相向的。”
“可以,只要停止開火就行。”陳聰估摸著自己的增援部隊也快要到了,當務之急,也就是要盡快穩住局勢。
“嗒嗒嗒嗒……”前方的交火還在持續,陳聰將張海峰帶到了戰場中央的一座高樓上,將一個擴音喇叭遞給了他。
“各位兄弟,我是雷鳴特戰小隊的張海峰。”
一時間,不少正在后方觀望的增援部隊都將目光投向了前面的屋頂。
張海峰痛苦地閉上雙眼,嘴里吼道:“張作舟已經帶著親衛隊逃走了,各位,你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謂的“誘餌軍”,他們都是我們的同胞。”
“他們是為了保護南城安全區,才自愿到北城區的伏擊圈去誘敵的,如果不是我身邊這一位陳師長,他們已經死在喪尸的利爪之下了。”
“他們能夠活下來,每一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目前他們所有人都已經成為了進化者,十萬人的進化者隊伍,正是我們收復黔省失地的一股生力軍,他們做錯了什么?我們要把他們給推之門外?”
漸漸地,前方激戰的槍聲停了下來,不少指揮作戰的底層軍官都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之前那些警校畢業的高材生,每一位都是有學識有見地的,并非是完全被張作舟給蠱惑。
“同室操戈,自古以來都是我們華國祖輩寫在祖訓上的大忌,各位,放下手上的武器,咱們都是同胞,天地大災變,百萬尸潮我們都已經渡過了,還有什么能夠攔住我們?人心的貪欲嗎?不是,是有些以權謀私的家伙肆意妄為。”
張海峰越說越激動,此刻滿臉漲紅著走到陽臺邊上,指著南邊吼道:“他張作舟為什么三十來歲就只能半退休去擔任警校的校長這么多年?還不是因為上面的人知道他的秉性,他這種人,注定有野心,不能上位,否則,他的野心會急速膨脹,毀了整個陽城。”
“現在,他就是害群之馬。”
“混賬。”下方,平地里傳來一聲爆喝,“給我打,干掉這兩個混賬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