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南舊亭不解:“屬下看不出來。”
“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算計,裝模作樣的時候眼珠子轉個不停。”莫久臣想起白日“柳扶月”扯著自己的衣袖委屈著叫自己夫君,頓時那種嫌棄的心情又來了。
他看著掛在衣架上的長袍,說:“把這件衣服扔了吧。”
南舊亭順勢看過去:“這可是太后娘娘給您的衣裳。”
“臟了,就扔了。”莫久臣毫不留戀,繼續翻動著手中的公文。有些人,既然變了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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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好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大早被桃溪硬生生的拽起來。現在迷迷糊糊的坐在銅鏡前,看著桃溪給自己盤著靈蛇髻,插上點翠簪子。
“咱們可得快一些,不然被高側妃發現咱們晚了又得免不了說教。”桃溪手腳麻利,幫穆長縈整理最后的妝容。
穆長縈打了一個哈欠:“她就算是主母又怎么樣?終究是個側妃。”
不是穆長縈挑釁高令顏,就連她居住的小小吉地都講究個正妻妾室之分,更何況站在最高位置的煦王府。她相信,規矩等級更加嚴格的皇家王府肯定更在意這些。而且穆長縈對莫久臣了解不深,不過她能夠看出來莫久臣是極其重視顏面的人,作為威懾朝野的權臣,他才不會讓自己的后院亂套丟了他的面子。況且,現在煦王府的主母可是高令顏,以她對莫久臣的喜歡,肯定是為煦王府肝腦涂地,斷然不會讓煦王府有丑聞的。
比如。那封向吉地將軍府抱歉的信是由她親手寫的,關于藝羽夫人在沐王府的一切零星痕跡也都是她給抹掉的。穆長縈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要為柳扶月感謝她解決了一個麻煩,還是為自己感謝她真是積極主動。
桃溪很快將穆長縈打扮完畢,兩人看著銅鏡確認無誤后,起身向后花園走去。
朱雀榭是距離游湖最近的宅院,可是高令顏偏偏將約見的地點定在湖心島的茶廳,害的穆長縈不得不穿過木橋,繞過涼亭,走過石臺,繞個圈子。
“有朝一日,我非得把這個湖填平了不可!”穆長縈一邊放狠話一邊抱怨:“這一大早上高令顏就要去茶廳喝茶,她是不是有毛病?她不需要考慮沒人聽她來參加茶會?”
“可是王妃不是聽了嗎?”
“······”欠考慮了。
穆長縈給自己挽尊:“我這不是想著別被高令顏抓到把柄給我難堪嘛,我現在的這個情況,一拿捏一個準!”
這也是桃溪所擔憂的,別說是調查自家小姐消失的秘密,連先順利活下去都舉步維艱。
“一會兒王妃看我行事吧。”桃溪不放心的說。
穆長縈瞧出桃溪的擔憂,單手搭著桃溪的肩膀,摟著她鼓勵說:“我有你,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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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王府的湖心島上有茶廳、花廳和暖閣,煦王府里的人想要消遣娛樂都會來到此處,賞花看景,閑談風雅。除了西北角專屬莫久臣的棋苑以外,這三個地方都可以隨意出入。
玲碧夫人給自己續了一杯茶,慢悠悠道:“王妃也真是的,這都遲到多久了,這可不是平時的她。難道墜湖的時候腦子真的進水了?哈哈哈。”
玲碧夫人的嘲諷不加掩飾,坐在一側的寒棲夫人聽到,提醒她:“今日邀請王妃飲茶實屬突然,玲碧夫人借此對王妃不敬,落在下人口中可就成了口舌。”
玲碧夫人呦了一聲看著寒棲夫人:“寒棲夫人,不要以為你抱著王妃的大腿就可以心直口快,這府上的主母可是側妃姐姐,哪頭風大哪頭風小,你可得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