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看到她穿著夜行衣逃跑的樣子,就不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穿著夜行衣逃跑?”南舊亭想了想恍然大悟:“莫不是那天晚上的刺客?”
南舊亭相信自己絕對沒有記錯,剛剛王妃跑的那幾步與麗玉軒晚上遭竊逃跑的刺客身影極為相似,難道王妃就是那晚的刺客?第二天王妃又是從王爺的院子里出來的,所以是王爺救了王妃?
南舊亭吃驚自己的推理,站在自家王爺身后不可置信的偷偷看著他。怪不得沒幾天王爺就叫停了側妃對刺客的調查,也沒有動用監尉司來追查刺客,趕情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刺客就是王妃,還護著呢。
精彩,真是精彩。
“不用亂想。”不用回頭,莫久臣都能猜到南舊亭的表情:“回去休息,下午還要繼續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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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和桃溪就坐在客房院子里門口樹下的石凳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大夫,真是為里面的人可憐:“都是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被曬一上午肯定是慘死了。”
穆長縈太懂這些人的遭遇。以前自己剛入定遠軍軍營的時候可是看過站在日頭下練習站立的訓練,一個個被曬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滿校場的將士暈倒的數量不比今天看到的少。但是她的之昭哥哥善良,只要看著情勢不對就會立即叫停,讓大家好好休息。哪像今天的莫久臣,非要把他們折磨成這個樣子。
“小心點。”一位少年將一個即將暈過去的另一個少年交到大夫手里,一臉擔憂的看著被駕走的好友。他擦著額頭上的汗,一張還算俊俏的小臉被太陽曬的通紅。
穆長縈哎呦了一聲。能夠在莫久臣這樣打壓下還能如此精神的人還真是少見。看他的樣子不過是十五六歲,但真是朝氣蓬勃。
她叫住他:“不知閣下是哪家的公子,要不要過來休息一下?”
少年聽到有人叫自己,是一位穿著紫衣襦裙的女子,瞧著被梳起來的發髻,應該府中的某位夫人。但是不管是哪位夫人,都應當給予尊重。他走過去,行禮:“在下西門祺,見過夫人。”
西門祺。
穆長縈琢磨著這個名字,突然興奮的已拍腿:“可是御史臺監察御史西門靖大人的獨子,西門祺?”
西門祺一愣,印象里他并不認得這位夫人,答道:“正是在下。”
穆長縈拍手:“我知道你,想當年——”
想當年西門祺的父親西門靖曾經受莫帝安排到吉地解決一件貪官污吏的案子,此案辦的十分漂亮,深受吉地百姓欽佩,至今都當作一種美談。當時穆長縈年幼,沒有資格見到這位大人,但是他的辦的案子早就深入人心,所以她對這位西門大人一向印象深刻。只是當時西門靖還是個正三品的侍郎大人,沒想到現在卻只成了七品的監察御史。
不過沒關系,整個朝堂就這么一位西門姓氏,所以西門祺自報姓名之后,穆長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位大人。
“想當年,我也是讀過令尊大人的辦案卷宗的的。”穆長縈差點說漏了嘴:“令尊大人的辦案手段,我很是欽佩。”
桃溪悄悄松了一口氣。
西門祺視自己的父親為一生榜樣,今天能夠被一位足不出戶的夫人贊揚,高興自己父親聲名遠揚。他感激道:“多謝夫人稱贊。”
穆長縈滿意的看著西門祺,太正了,太有那個正義的姿態,真是根正苗紅的好少年。等一下。西門大人是監察御史,那豈不是御史臺的人,不就是莫久臣的人!
哎,這么忠義的西門家怎么就與莫久臣那樣的人為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