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練武場里面的人看到了從門口經過的身影,擺動手指讓南舊亭俯下身子:“去那邊看看。”
“是。”南舊亭點頭,離開練武場。
“丁午。”莫久臣提高音量叫來門口一直待命的丁午:“你過來看著他們。”
沒有人知道莫久臣的心思,他起身準備離開,經過隊伍的時候,頓住腳,回頭看了一眼筆直站立的少年。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柳扶月”的一聲大叫讓在場的子弟們都嚇了一跳,一直都屏息的他們一瞬間出現泄勁兒搖晃的跡象,唯有這個人一動不動,不被任何聲音和事件打擾,更主要的是,他的眼神里有少年該有的清澈,但同時有堅持下去的野心。
“你叫什么名字?”莫久臣問他。
少年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不曾躲避:“西門祺!”
“西門靖的兒子?”
“是。”
莫久臣難得看到官家子弟之中還有如此堅定的人物:“隨本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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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不喜歡面對莫聲文,該來的終究是要去見的。
穆長縈在朱雀榭外站了一會兒穩定情緒,在桃溪的支持下,雙手端在身前邁進朱雀榭。
烈日之下,白衣麒麟金線紋繡的長衣異常的耀眼,頭頂上的玉冠閃著微光,冠住高挑而垂直的墨發。莫聲文站在院子中,目光一直都看在墻上那一道被新安裝的門,門的對面是莫久臣的院子,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的院子。這道被打通門,是他又一道恥辱。
莫聲文雙手握拳,心里翻江倒海。他恨自己兩年前的軟弱,怨自己兩年前的離開,將自己自己心愛的女人活生生推到這座地獄之中。冷清難耐,失去希望。她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啊。
“殿下。”
莫聲文聽到聲音,緩緩收回視線,他放松拳頭轉身過來。
“扶月。”莫聲文笑著,就像是一股夏天的涼風,沁人心脾。
穆長縈微動,聽得到心臟傳來的咚咚聲,是柳扶月的。柳扶月的意念在告訴穆長縈,她雖然人亡魂破,但是情深不死。
“扶月。”莫聲文走到“柳扶月”的面前,開心道:“我以為你會躲著我。”
穆長縈端莊行禮,這一舉動在莫聲文的眼中極為諷刺,這與躲著他又有什么區別?
“外面天熱,殿下進屋子吧。”穆長縈垂下眼眸徑直向客廳走去。
錯過“柳扶月”的身影,莫聲文看到不遠處賞秋亭旁的秋千,目光一頓。
桃溪看到莫聲文就開始想念自家小姐,想起自家小姐為了他付出的代價,心里的埋怨遠遠大于她對莫聲文的尊重。她看到莫聲文的目光停留在秋千之上,靜靜的說:“這是王妃想要的秋千,王爺準許做的。”
說罷,桃溪跟上穆長縈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