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很是滿意,重新躺回搖椅上,悠閑自在,沉浸在找到知己的喜悅之中。
兩人又有意無意的閑聊了兩句,穆長縈打了一個哈欠后起身告退。許是安神茶起了作用,穆長縈困意來襲,拉著桃溪回去朱雀榭就睡了。
不過,今夜的莫久臣依舊無眠。不是因為他長此以往的失眠,而是興奮。
“丁午。”莫久臣叫來門口人:“將書房那套上好的煮茶用具找出來,本王從今天開始要繼續練習煮茶的手藝。”
丁午心驚。他家王爺這是又要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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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商的大旱依舊沒有好轉。
莫聲文自離開煦王府后就離京南下,陪同的他的還有國舅高謙庸。高家這次非常重視這次的賑災事宜,誓要為東宮再謀一個非常重要的功績來鞏固莫聲文的地位。
失去旱情話語權的莫久臣再次請假不上朝,名義上是要回府上練武場試練子弟,實際上是再次沉迷于煮茶的工藝。這次他還將擅長煮茶的寒棲夫人帶去花廳,共同探討。
莫久臣的這一舉動實在是令穆長縈很是不解和驚訝,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莫久臣還有這種修心養性的愛好。不過她也顧不得莫久臣研究他的愛好,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穆長縈因為與莫久臣在練武場爭吵過后,她再也不敢出現在練武場。但是強身健體的目標,她還是要堅持的,所以趁著今日下午眾人休息的時候,穆長縈帶著桃溪偷偷潛入練武場拿幾樣趁手的器械。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煦王府練武場那么多好東西,不拿個一兩件可就是穆長縈吃虧了。她早就一眼看中練武場的石鎖,那些大小輕重不一的石鎖用具簡直比吉地定遠軍軍營里的還要齊全。重點是,一兩個較輕較小的石鎖,那些男人用不到,而正好適合她來使用,增加臂力。
說拿就拿。穆長縈和桃溪在練武場的石鎖區找了一會,終于找到兩個合適的石鎖。她提著一個掂量了一下,粗略估計應該有七八斤的樣子,非常適合她。于是她和桃溪一人雙手拎著一個就從練武區離開。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即便是干旱的熱天也會碰到驚天大雷。穆長縈和桃溪剛出練武場正準備回去朱雀榭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來練武場加練的子弟們。穆長縈心起尷尬,要是被他們知道她來偷偷拿器械肯定又免不了丟人現眼。她迅速轉身,還沒來得及看來人是誰,馬上要與桃溪逃離,可是奈何手里的石鎖一沉,腳下一絆,直接腿軟雙膝跪倒在地。
突然,世界安靜了。
穆長縈看不到身后來人,但是能夠感受到身后的一股無言沉默的尷尬。她下意識低頭找石板路上哪里有洞,恨不得一腦袋扎進石縫里,可是地面為什么這么平?為什么連個縫隙都看不清?
“王妃?”
穆長縈咬著嘴唇向旁邊已經石化站立的桃溪求救。此時的桃溪是生平第一次偷拿東西,第一次被人當場看到,第一次看到穆長縈如此哭笑不得跪倒在地,更是第一次陷入如此尷尬兩難的境地。她看著穆長縈向自己求助的眼神,她無能為力。
穆長縈深吸一口氣,這種場景還是要靠身經百戰的自己。她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塵土,微笑著轉身,笑容瞬間僵住。
好死不死,為什么對面來的竟然是她最看重的西門祺!
“見過王妃!”王妃一轉身,以西門祺為首的幾位子弟皆行禮。
穆長縈保持端莊的微笑:“孩子們,辛苦了。都——都起來吧。”
“謝王妃。”眾人應下收禮。
穆長縈笑著向熟悉的西門祺打招呼:“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西門祺還是非常淡定的,答道:“是。我前幾日才知道稱贊我的人是王妃娘娘,若是多有冒犯還請王妃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