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愣住。要是這么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這樣就會降低煦王府的身份,就會降低莫久臣的身份。讓煦王府對邊境將軍府致歉,就是在打莫久臣的臉面。穆長縈一時著急表達自己的意見,并沒有考慮到莫久臣的顏面。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對煦王府和莫久臣都是丟了顏面。
在莫久臣的概念里。只要是他做的,無論對錯,都是對的。
穆長縈想通了這個道理,委婉解釋道:“也不算全對。我只是從我個人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作為你的王妃必須盡善盡美才行。安撫穆家就是維護咱們王府在吉地的名譽啊。”
“世人都說煦王府是龍虎之地,說本王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本王在華京的名聲都無所謂,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吉地?”莫久臣現在可還沒忘記“柳扶月”在半夢半醒之間喚出的一聲“之昭哥哥”,聲音柔軟的如同小貓一般。
穆長縈放下手里的筷子,身子微微靠后自我保護,大腦迅速運轉該如何給自己謀一條退路。
“不過——”莫久臣話鋒一轉:“你可以做你要做的事。”
穆長縈眼睛順便變亮:“真的?”
“當然。”莫久臣拿起筷子:“關于慰問信的復刻版,本王已經讓高令顏重新寫了一份,就放在書案上,你可以去拿。”
“沒騙我?”穆長縈很是謹慎小心的詢問。
“看過不就知道了嗎?”
穆長縈立刻下榻想書案的方向快步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王爺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是高側妃說的吧。”
“不難猜。”莫久臣淡淡道:“畢竟,你們柳家是沒有尊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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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真的這么說?”桃溪不確定的問道。
穆長縈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桌上的慰問信,深深嘆氣。這次是她疏忽了,一心想著之昭哥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現在的她不僅要維護自己桃溪,還要時刻估計柳扶月和她身后的柳家才是。
“小桃溪。”穆長縈真誠道:“對不起。因為我的過失,還得你家小姐在莫久臣心里成為這樣的一個形象。”
桃溪有心想埋怨穆長縈這次行事不管不顧,可是她埋怨不出來,因為煦王爺說的有些道理。她嘆氣道:“這不能全都怪你。自從我家老爺想方設法將小姐送進煦王府后,柳家的尊嚴早就一文不值。”
這一點,穆長縈能夠感同身受。當父親同意賜婚將她送出吉地,現在又不要自己的尸體的時候,穆家的尊嚴也早已經被莫久臣踩入爛泥之中。
桃溪拿起桌上的慰問信,看著信里面的內容。高側妃的字很漂亮,可惜好看的字也擋不住里面的輕視之意。說是慰問信,倒不如說是站在高處對穆家的一個死亡通知,里面沒有說到對穆家的抱歉,對穆長縈死因也是草草一筆帶過,甚至里面還強調了穆長縈尸體何去何從的問題。桃溪雖然知道穆長縈的父親對穆長縈并不多大在乎,可是在乎穆長縈的看到這封信后一定會非常傷心。所以不難猜出,穆少將軍對煦王府有多寒心。
“你接下來怎么辦?”
穆長縈嘖了一聲。為了柳扶月,她能以她的身份低頭,可是為了之昭哥哥,她總要想過安撫他的法子。
“我答應了之昭哥哥就會把信給他,至于怎么給——”穆長縈想到白天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莫聲文。
難道,要拜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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