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跟著穆長縈出練馬場,肉眼可見的穆長縈情緒低落。她剛剛被太子殿下支出去取他的披風,還納悶這么熱的天太子為何要披風,等她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穆長縈不見了,剛要出去找人就看見穆長縈無精打采的走回來。桃溪想要問她怎么了,但是看到后面不遠處的太子殿下,便知道大約是發生了什么事。
穆長縈看到桃溪,直接拉起的手向門口走去:“我們回家吧。”
桃溪嗯了一聲。
回去朱雀榭的兩位還沒有換好長服就聽到玲碧夫人來訪。穆長縈與她向來進水不犯河水,有過沖突也都是在高令顏等人的面前,從未私下見過。現在她主動過來,決非善意。
穆長縈換好衣服來到客廳就看到玲碧夫人從椅子上起身。
呦吼!玲碧居然行禮了!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穆長縈坐到客廳主位上笑著:“玲碧夫人坐吧。”
玲碧夫人今日打扮的十分清爽,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可是如此美人卻一直面帶憂愁,頗有一些我見猶憐的意思。只可惜,穆長縈見了實在憐不起來。
“玲——”
“請王妃給妾身做主啊!”
穆長縈剛想問玲碧夫人過來有何事,沒等問題問出來,就看到玲碧夫人突然大哭起來讓她為其做主。一來她想不通玲碧夫人有什么需要她做主的,二來她更想不明白玲碧夫人找她作甚?穆長縈臉上寫著與他無關,但思來想去還是要擺正煦王妃的身份,于是問道。
“玲碧夫人有何苦衷?”
“王妃——”玲碧夫人擦著艱難擠下來的眼淚,抽泣道:“前些日子念珠郡主在府中跟著訓練,妾身覺得郡主一個女兒家在烈日與一群男人一起訓練一定會吃苦,所以妾身將郡主接去云夢軒去住,想要幫忙照顧。”
這一點穆長縈知道。那幾天穆念珠與玲碧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只是她向來不理這些所以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多打聽。
“可是昨天妾身聽說念珠郡主在太后跟前訴苦,說是王府對她照顧不周,讓她吃盡了苦頭。那幾日她都是在妾身那里住的,這不是擺明說妾身的不是?”玲碧哭的傷心:“妾身無法入宮,自當是無法向太后解釋。王妃,你有入宮請安之權又深受皇后娘娘的喜愛,可否幫妾身到太后面前解釋解釋?”
說完,玲碧哭的更甚。
穆長縈與桃溪相視一眼,面露無奈。這個玲碧純粹是沒事找事,要是放在以前,柳扶月也許會看在煦王府顏面上幫玲碧這個忙,可是她是穆長縈,善良大方從不是她的性情,更何況玲碧的這番話漏洞百出,挖著坑等她跳呢。
“別哭了。”穆長縈好言相勸。可是玲碧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委屈聲音更大,穆長縈忍不了直接拍著桌子呵斥:“讓你別哭了!”
玲碧被嚇到哭聲戛然而止,用手帕捂著口鼻坐在一旁,繼續委屈著。
穆長縈從練武場回來就口干舌燥,先聽完玲碧的哭聲就更加煩躁,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敗敗火氣,才說話。
“你的意思就是你委屈了唄。”
玲碧點頭,眼角還掛著濕潤的淚珠。
穆長縈輕笑:“你有什么委屈的?念珠郡主是為了試訓才來王府,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側妃一早就安排好的。是你非要照顧她,主動將她接去云夢軒。念珠郡主自小在太后娘娘身邊長大,身邊不缺乏人照顧,生活條件更是優越,不是云夢軒比得了的。與太后的壽康殿相比,她就是吃苦了,你否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