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夢高興:“將萱萱送來琉瓔殿?”
“是。”鐘純倚靠著座椅說:“就勞煩貴妃專心小公主,其他的事就莫要管了。”
高羽夢還在想帶著小公主去哪里玩,聽到鐘純的提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她清楚,鐘純這是在提醒她,不要插手接下來的事。
“好。”高羽夢樂得甩掉莫念珠這個粘人的郡主:“妹妹一定會照顧好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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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內。
莫久臣下朝之后來到昭陽殿,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將手上的紗帶解下來,收起來。穆長縈有一句話提醒了他,受傷就會留傷疤,傷疤是給別人看的,那么傷自然也得需要別人看見。剛剛在朝堂上他并沒有露出自己的手,不過他相信練馬場上莫念珠縱馬傷人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現在正是他利用這件事拉攏他在意的人的時候。
“殿下。”莫久臣進去便是行禮,行禮之時看似無意的露出手臂上的傷。
傷口是因為被馬蹄滑到多上,很深不長,只是被傷的面積大,故而紅腫更加明顯。莫帝看到之后心疼不已,連忙走過去握著他的手腕仔細來看,擔憂道:“這是昨天郡主縱馬傷的?”
莫久臣用袖子掩蓋住說:“小傷而已。”
“怎么不讓人包扎?”
“臣弟是包扎過來的,剛剛不小心沾了水便取下紗布。”
“怎可如此不小心。”莫帝對旁邊的劉公公吩咐道:“去請鄒太醫過來。”
宮中太醫局有兩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一位是解決內癥和女子病癥的首席醫師白黎,另一位就是接骨外傷很強的老醫者鄒玉。二者都十分受到重用,也十分受外人敬佩。
吩咐下去后,莫帝越看弟弟的手越生氣,直接輕哼一聲:“你以前在戰場受傷朕管不著,可是昨天朕剛剛離開練馬場,郡主就敢縱馬傷人,而且還傷了你,朕看她就是被母后驕縱慣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莫帝極少生氣,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被氣的不輕。
莫久臣說:“其實這匹馬是沖著臣弟的王妃去的,臣弟救她所以才受的傷。只是可憐了臣弟王妃身邊的侍女,因為體弱躲閃不及被撞成重傷。臣弟的王妃心疼不已,昨夜更是熬夜照顧,可謂是主仆情深。”
莫久臣看似只是閑聊,幾句話就將莫念珠縱馬傷人的事件給說的明白。尤其是強調莫念珠對柳扶月懷恨在心,還無辜牽連了他人。
莫帝想到昨天出現在柳扶月身邊的小丫鬟,看她們的舉動的確親密無間,像這種親密的主仆情誼越來越少,故而十分珍貴。莫帝是個心軟的人,一想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因為莫念珠的一時記恨而重傷不起,他就沒法忍著不生氣。
“她竟然敢對煦王妃下手?就是因為比賽輸了就如此光明正大?”莫帝哼聲:“朕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去后宮,竟然不知道小丫頭已經開始無法無天!”
“念珠郡主自幼在母后身邊長大,故而驕縱了一些。”莫久臣為莫念珠說話。
莫帝說:“母后沒有女兒,看到念珠這個女娃娃肯定會偏愛一些。如果沒有母后的憐愛,她也不敢如此行事。”
莫帝孝順。本來還想重重的懲罰莫念珠,可是一想到莫念珠在母后身邊給她老人家帶來不少歡樂,就開始心軟想要對莫念珠從輕處罰。
莫久臣太了解莫帝,想來他的耳根子又要軟了,自己就有必要幫他正一正。
“可是陛下。這件事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只是壽康殿那邊一直瞞著。我們知道母后喜愛念珠郡主,可是如果因為念珠郡主的如此行徑而讓母后得個教養無法的名頭。”
“朕看誰敢詆毀太后!”莫帝甩袖。
莫久臣說:“無人敢詆毀,可是難免會讓人多想。說到底念珠郡主并非皇族,身上有故去周老將軍的骨血。周老將軍年輕時是個不好管的**,他的孫女也不會是輕易服從的人。周家祖輩四代在朝中甚有威望,即便郡主不被賜國姓,周姓足夠她風光無兩,骨子里的傲勁兒肯定是不能小覷的。”
莫帝聽者有意。周家是南商合州的祖輩世家,無論是祖上還是現在皆在南商頗有威懾之力。武最高為一品大將,文最高官拜過相國。周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盛產人才,所以無論在朝中還是在各州府都重用。到了這一代,最受到敬重的莫過于當朝太子太傅周豐年以及合州刺史周慎。這兩人別看并非官居要位,卻一個成為天下遵從的文人,一個是最受百姓歡迎的父母官。在人心所向上,可比朝中絕大多數的臣工更勝人一籌。
這樣的根基深厚的家族對朝廷來說又好處也有隱患。更何況,莫帝看中了太子太傅周豐年的女兒做太子妃候選,那么宮里可就不能留兩個周家女子。莫念珠受太后寵愛,又有國姓加持,還能夠依靠合州周家。如此,這位小郡主確實不能夠輕易放在宮里了。
莫帝突然說道:“念珠郡主多大了?”
莫久臣想了想說:“應該十七有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