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可以明天帶著丁管家出去正經的鳥市給你買鳥,可是我還是選擇夜里不顧王府門禁出門,你知道為什么嗎?”穆長縈抽了抽鼻子:“我是不想讓你繼續生氣啊!今天你在茶室面對太子和穆少將軍的時候臉色不佳,他們咄咄逼人把你惹生氣了。所以我得及時哄著你啊。說到底,當我決定與你好好相處之后,我就得盡到我作為妻子能夠做的本分,你是我夫君,我不能解決你的朝政問題,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氣到還無動于衷嗎?”
應該可以了吧。
穆長縈已經盡量學著家里的那位小妹妹蠻不講理,她說男人聽到女人說委屈的時候都會動容心軟,現在莫久臣是不是有所心軟,會同意與自己出門了呢?
屋子里很是安靜,靜到穆長縈都不敢吸鼻子,剛剛自己表演的有些過,還真是悲傷涌上心頭鼻尖一酸。她不敢去看莫久臣,害怕看到他生氣的樣子,那是一種宣告死亡的信號。
良久,屋子里沒聲音,反倒是門外的聲音打破這里的沉寂。
“王爺,麗玉軒的雁兒過來傳信。今日是二十八,王爺是否到麗玉軒就寢?”南舊亭仿佛在說一件普通的公務,絲毫不忌諱自己在說一件王爺的私事。
關于何時去哪個院子就寢其實一直有一個規定。莫久臣很少到各處院子就寢,幾乎是只住在自己的主院,更不允許她人過來居住,除了上次穆長縈逃命意外在莫久臣房間里睡著之外,再無旁人,這也是當時高令顏十分生氣的重要原因。但是為了應對太后娘娘,莫久臣還是會遵照太后娘娘的安排到固定的日子去到各院居住。
每逢月三日便去凝香軒寒棲夫人處,可是寒棲夫人不管這些,所以莫久臣并沒有經常去,只是偶爾白日去凝香軒的偏屋躲個清靜,睡個午覺。
每逢月六日就要去云夢軒玲碧夫人處,只是莫久臣并沒有去過,玲碧夫人不敢請人,也就只能繼續獨守空房。
每逢月八日則是去麗玉軒高令顏處。只要莫久臣在府上便是躲不掉,不然傳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莫久臣難免又要被說道。
穆長縈問過桃溪,柳扶月的侍寢天數是多少,結果桃溪告訴她,她家小姐從未有過安排。對外說是隨時都可以,可是對內大家都清楚,王爺夜里幾乎不去朱雀榭。穆長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哭笑不得,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今日莫久臣在府中處理公務到夜,高令顏一聽煦王爺回去休息就趕緊讓雁兒來請,勢必要將他請過去。這邊莫久臣還沒有擺脫掉“柳扶月”,那邊又來了一個高令顏。現在莫久臣的心思都在如何利用莫念珠的這件事上,非常不愿在女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看著“柳扶月”突如其來的夸張表達,他知道她心底是有憋屈的,但絕對沒有達到現在面上表現的那么強烈。說到底,就是向自己展示她的委屈,讓自己同意與她一同帶著小公主游湖。不過,與游湖相比,他更想知道,“柳扶月”一定讓自己去的原因是什么?問是問不出來的,只能先應著她。
他對“柳扶月”說:“你很想讓本王陪你游湖?”
穆長縈點頭,勢在必得,在她的計劃里必須要有莫久臣。
莫久臣說:“好。現在出去告訴麗玉軒的人,你今夜就在本王這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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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令顏不可思議的站起來:“柳扶月在主院?被王爺留宿?”
從主院回來的雁兒說:“奴婢去請王爺過來麗玉軒,誰知王妃就在王爺房中。還是王妃出來讓奴婢回的,而且王妃還——”
“她還怎么樣?”
雁兒不知如何開口,難為情的說:“王妃只穿了一件薄紗中衣,不讓奴婢打擾他們。”
啪的一聲!高令顏將桌上的香爐直接扔到地上。
雁兒被嚇了一跳,低頭就看見自家小姐的手被香爐燙紅,她心疼的趕緊去擦小姐的手,一邊擦一邊說:“小姐,您不要與王妃置氣,傷的可是您的手啊。”
高令顏紅著眼眶,心痛遠比燙傷更為嚴重。初八和十八兩日,王爺說是要處理政務,徹夜未眠。高令顏知道那是莫久臣在躲著自己故意不來,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今日是二十八,她等到王爺休息就立刻派雁兒去請人,她在房中等待,換上了她新做的衣裳,點了莫久臣最愛的燃向,準備了一個月的曲子準備彈給他聽。可是他不來,只是因為房間里有了柳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