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早朝沒有去。
這個場景讓早朝已經在場的大臣們詫異不已。要知道今日太子莫聲文就要奏請陛下讓新任大理寺卿負責念珠郡主縱馬一案的調查,這個案子涉及郡主和煦王妃,雖然只是一件眾所周知的小案子,但是涉及人物非常重要,所以不得不受人關注。莫聲文和高謙庸自知今日早朝會有一場唇槍舌戰,已經準備了一晚上,沒想到卻因為莫久臣沒有到來而白白落空。那么莫聲文的這個提議就輕松的被莫帝同意,大理寺著手調查。
與朝中的相安無事相比,煦王府的眾人則是神色各異。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他們家的王爺沒有上朝。而這次沒有上朝的原因非常特別。那就是王爺睡過頭了。
天剛剛亮的時候丁午和南舊亭準備等著王爺早朝出門,可是到了規定的時間仍然不見有人從房間里出來。丁午在門口小聲叫人,依舊不見房間里有聲音。丁午大驚以為屋子出了事,趕緊讓南舊亭守好門口,他小心翼翼走進房間,走進內室繞過屏風來到主臥,頓時僵在原地。他擦了擦眼睛,確定沒有看錯。
床上。自家王爺平躺著呼吸均勻,面色平靜,睡的很沉,這是丁午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爺竟然可以熟睡至此,要知道平日里的王爺睡眠很淺,有點聲音就會驚醒,而且經常在睡夢中就會眉頭緊鎖。但是今天,他卻睡的十分安逸,卸去疲憊。
在他的旁邊,自家王妃正蜷縮在王爺身邊,手里攥著著王爺的衣袖,同樣睡的十分香甜。腦袋沒有躺在枕頭上,可是長發鋪在上面,應該是睡覺不老實是滑落下來。
夫妻二人睡的正沉,丁午不忍心打擾王爺難得的好覺,于是便輕輕退出房間。
南舊亭緊握長劍:“丁管家,王爺呢?”
丁午說:“王爺和王妃睡的正沉,不要打擾的好。”
南舊亭就知道昨晚住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的,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有點小小的震驚。他說:“王爺還要上早朝呢。今日早朝太子可能會提起讓大理寺卿負責念珠郡主縱馬傷人的案子。”
昨天在茶室這個議題已經被提起,南舊亭就在一旁侍候著,便能猜到今天早朝的時候會被正式任命。這里面涉及到王爺的計劃,不能這么過去。
丁午知道南舊亭的擔憂,說:“放心吧。王爺不是沒有數的人,昨日華小侯爺和徐大人離開的時候心情不錯,應該是找到了解決辦法。王爺難得有如此美夢,多睡一會兒吧。我現在去給王爺告假,你在這守著,千萬別讓人來打擾。”
既然這么說了,南舊亭便不反駁,繼續堅守在外,想了想之后他動了腳步離開主院去到外面。
穆長縈好熱,身下有一個非常涼爽的墊子,她又向墊子的方向蹭了蹭,咂了咂嘴巴:“桃溪,開窗。”
“桃溪——”穆長縈張開雙臂手臂不知道碰到什么直接被擋在半空中。她閉著眼睛手掌抓了抓什么也沒抓到,緩緩的睜開眼睛:“嗯——嗯?”
穆長縈突然清醒過來,這上面的帷幔,這床上的味道,這被子的顏色,不是自己臥房的。等等,她昨天是在莫久臣的房間搖椅上睡著的,現在身下也不是搖椅啊。
穆長縈大驚,心里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整個人僵直在那里,緩緩的移著頭看過去,直接對上莫久臣睡眼惺忪的雙眼,她眨了眨眼睛,直接大喊:“啊!你!”
莫久臣睡的迷迷糊糊。昨夜他本是睡不著覺,后聽到不遠處傳來熟睡的聲音瞬間困意來襲,便漸漸產生睡意睡了過去。這期間,他明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就蹭了過來,他恍惚間睜眼就瞧見一個黑影倒在他的身邊,不斷扯著他身下的墊子。莫久臣清楚,這是“柳扶月”睡糊涂跑過來了,按照以往他肯定揮將她叫醒并趕出去,可是他實在是難得這么深的睡意,不想讓自己清醒,于是就沒有管她,身子向里面靠了靠給她留出了一個位置。
整個夜里,莫久臣都嫩感受到身邊的人睡姿極其不老實,自己的衣袖自始至終的都被她扯在手里,不斷的影響著他。可奇怪的是,莫久臣是睡不醒,尤其是聽到她的呼吸聲之后更是困倦不已。天將明之時,是他上早朝需要自然醒的時間,可還是生生給錯過。直到身邊的人開始喃喃,翻來覆去,他才醒過來,直接看到“柳扶月”震驚的眼神。
“你!啊!”穆長縈被嚇的向后一動硬生生從床上掉下來,摔的十分慘痛。
莫久臣看著她掉下去,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錯過早朝,郁悶單手按著太陽穴讓自己清醒過來。隨手將床上向下扔,正好扔在穆長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