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問她:“你還想要什么?”
“我也是有追求的。”穆長縈此時就是在說屬于自己的心里話:“我追求自由,追求閑云野鶴,甚至還追求和自己心愛的人相守相依。只是當我踏進煦王府大門那一刻起,我的所有追求都化作泡影,碎了便是碎了。我不能提,不能說,不能向你表達我心底的意思。還要一直提防著你的壞脾氣,以免丟了性命。我也好,后院的其他女眷也罷。就像是你籠中的金絲雀,一直戰戰兢兢會不會被你剪破喉嚨。就像現在的黃鸝,送給你作為觀賞物毫無生機。”
莫久臣聽后輕笑一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入了本王的門檻就注定要犧牲。與本王能給的身份地位相比,你的自由和愛人都不值一提。”
穆長縈撇了撇嘴:“你還真是自信,你怎么就確定所有人都想進煦王府?遠的不說,府上除了高令顏,哪位是心甘情愿的?當然,寒棲夫人是個例外。”
如果沒有莫久臣照顧,寒棲夫人早就要流落街頭,這是莫久臣僅存的一點報恩之心,所以她的這種情況是例外。
莫久臣扯了扯嘴角。一旦他可以與“柳扶月”心平氣和的說話,這女人肯定會有事沒事的嘲諷他。可是她每次說的還都沒有問題,讓莫久臣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她。一次兩次的發脾氣還可以,可是脾氣發多了就代表沒有道理可講,反而讓“柳扶月”抓到更多的話頭。他已經注意到,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柳扶月”怕他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囂張。
莫久臣雙腿交疊,轉動著手指上的象牙扳指:“身為官宦女子最好少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本王知道你與太子之間的關系,本王更知道你們二人絕無可能。所以即便你不嫁給本王,你的自由和你的向往依舊是泡影。”
穆長縈嫌棄的看了一眼莫久臣轉著扳指的手,她發現莫久臣只要是氣不順就會轉動那顆扳指。真是可惜,明明是好看一雙手非要得動不動的生氣轉扳指,也不怕扳指給磨壞了。
穆長縈感嘆:“王爺啊。世人說你多薄涼,民間說我多無情。無非是站在他們的角度,看你機關算盡,看我家族斷義,他們不了解,我不怪他們。可是我們之間的不了解注定要出岔子。”
“就好比今天。如果你提前提醒我你有打算,我就不會去傷郡主。給你添了麻煩,我還錯過一個好機會。”穆長縈斜坐著手臂搭在桌上撐著下巴:“多可惜。”
莫久臣眼角一跳。剛才還憐惜莫念珠命運,現在又覺得莫念珠可能去不到魯朝而可惜。“柳扶月”的心思愈發的難以捉摸。
“你不等本王回去直接入宮找本王,就是來可惜的?”
穆長縈很是嚴肅的說:“也不全是。我就是找你問問,陛下的聯姻圣旨確定了嗎?莫念珠有傷,魯朝使者會同意一個受傷的郡主聯姻嗎?”
莫久臣慵懶的坐著,說:“這件事陛下已經定下容不得莫念珠拒絕。魯朝使者定不下此事,已經寫信通知魯朝君主等回信,故而要在華京多待些時日。”
“魯朝的新君主會同意?聯姻了一個有傷的郡主可是會傷了一國之君的尊嚴。”
“莫念珠的腿又不是沒被你打斷,總會痊愈的。”
穆長縈向前靠近說:“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魯朝使者不能在咱們這住三個月吧。”
莫久臣靠近穆長縈說:“就這么想讓她走?”
穆長縈摸了摸鼻子說:“我覺得,這次選定莫念珠出去聯姻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穆長縈一激動就喜歡貼近,她又向前挪動,說:“你是想解決這個麻煩,可是人選不是你說了算。能夠陛下和太后娘娘如此下決心,其中肯定還有別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你們都想讓莫念珠出宮聯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