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昭抬手像摸著一塊珍寶一樣摸著棺木,說:“她等不了。”
一具骨肉糜爛的尸體盡管被保管的再好,在炎炎夏日也會發爛發臭。穆之昭舍不得,必須要早點讓阿縈入土為安才好。
穆長縈理解之昭哥哥,點頭說:“是應該早些。穆——穆小姐應該很想早點回家。”
“是啊。華京很大可是沒有草原大,雖然繁華但沒有阿縈最喜歡的戰馬。”穆之昭小心翼翼擦拭著棺木:“她肯定很想早點回家。”
“嗯。她很想家。”
之昭哥哥,阿縈很想家。
穆之昭收起情緒,對煦王妃說:“其實末將拜托太子殿下請王妃過來是想解一惑。”
穆長縈道:“穆少將軍請說。”
穆之昭問;“那日在練馬場,王妃騎馬準備出發之時抱住馬脖子說了幾句話,這是王妃的習慣嗎?”
這不是柳扶月的習慣,而是她的習慣。穆長縈怎么也想到之昭哥哥會注意到如此細節,讓他產生疑問。她刻在骨子里的習慣差點讓她的身份露餡。
穆長縈笑著說:“算是吧。兒時學過騎馬,見馬場上很多騎馬新手都會這樣,覺得有趣便跟著學習。多年來沒有騎馬,沒想到還有這種習慣。”
莫聲文聽到后走上前對穆之昭說:“的確如此。京中女子學習騎馬都會戰戰兢兢,不僅是扶月,就連本宮剛開始學習騎馬的時候也是這般擔心。”
“······”穆長縈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同樣需要隱瞞的莫聲文,但愿自己剛才說的謊話沒有在莫聲文面前露出破綻才好。
穆之昭略帶可惜:“原來如此,是末將多想了。”
莫聲文問:“少將軍為何會這么問?”
穆之昭說:“王妃的這個動作與末將的一位朋友特別像,所以有點好奇。”
“原來如此。”莫聲文說:“世上千萬,有相同習慣不足為奇。”
“對。”
“將軍,可以出發了。”前面傳來開拔的消息。
“準備出發。”穆之昭回頭喊了一聲后對太子和煦王妃行禮:“這幾日多謝太子殿下和煦王妃的照顧,末將告辭。江湖路遠,我們改日再見。”
莫聲文回敬:“本宮交下你這位朋友,他鄉再見。”
穆之昭禮畢,看了一眼煦王妃轉身回到前面,翻身上馬,目光在棺木上流轉幾分,率軍離開。
穆長縈一直看著之昭哥哥和軍隊離開,只是這一次她再也看不到之昭哥哥帶軍回來的樣子了。
“扶月。”
“嗯?”
莫聲文看見“柳扶月”的目光依舊在軍隊上,來到她身前擋住她的視線,說:“我們說說我們的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