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在桃溪的幫助下回到床上,撩起裙子露出自己受傷的腿,她眉頭緊皺的看著桃溪用剪刀解開箭扎入附近的布,露出小腿。
桃溪一邊震驚已經被扎的血肉模糊的腿,一邊心疼的小心翼翼的伸手捏住只露出一個殘留出來的箭桿,說:“我要拔了。”
“嗯。”穆長縈趕緊搜一塊布到嘴里,示意桃溪可以動手。
桃溪知道必須要一次成功,不然王妃一定會多多受罪。為此,桃溪即便再心疼,都必須捏住箭桿一次成功。
隨著穆長縈的一聲悶叫,桃溪用她在書上學到的處理箭傷的方式,用盡全身力氣一次將箭拔出,鮮血直流。她立刻將治療腿傷的藥鋪在小腿處的傷口上,趕快包扎之血。此時的她只有萬般慶幸,幸虧屋子里還勝一些外用藥和換藥的紗布才不至于讓王妃血流不止。
穆長縈張口,嘴上的布掉落,嘴唇上有著一圈鮮紅的印子,這還是隔著布還留著被牙齒咬過的痕跡,若是沒有布,現在的穆長縈應該會被疼死過去。
失去力氣的穆長縈任由桃溪脫下帶血的褲子,躺到床上。她能夠聽見桃溪打開煎藥砂鍋和點燃炭火的聲音,她還能聽到煎藥之后桃溪將帶著血的褲子和夜行服藏起來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穆長縈迷糊之間喝了桃溪送來的藥,又被桃溪換了一次藥,一直斷斷續續到后半夜,二人才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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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處理完公務的莫久臣看著天上的明月,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王府里出了變故,只是這邊的事物棘手,原本要明日啟程回京的他就必須再多逗留兩天。
南舊亭匯報著這幾天的朝廷政務,匯報完看到自家王爺心不在焉,于是問道;“王爺可是有犯愁之事?”
“并沒有。”莫久臣說:“只是總感覺有人會闖禍。”
“朝廷的事有御史臺和監尉司,關于魯朝聯姻的事也有華小侯爺和徐大人張羅,王爺還擔心什么?”
“本王不知,只是這次來的匆忙,有些事沒有安排清楚。”
自家王爺出門辦差向來都是說走就走,從來沒有說過安排什么。聯想到這次出門前出現了自家王妃約會太子殿下的事,南舊亭斗膽問:“王爺這是在擔心王妃?”
莫久臣無語:“本王為什么擔心她?”
“王爺說的是,王妃現在被禁足應該不會惹禍。”
恰恰相反。相比“柳扶月”惹禍,他更在意的是有人惹禍犯在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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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與桃溪依舊處于被禁足的階段,外面的什么事她們都不清楚,她們也不想清楚。桃溪依舊按照以往一次三次的到門口取餐,但是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模樣。因為王妃開始偶爾清醒偶爾昏迷,狀況非常的不好。有幾次桃溪都想讓侍衛去請丁管家來求救,可是王妃一直不同意。只要穆長縈還在這,煦王府的賊肯定是抓不到的,現在高令顏和丁午肯定為了賊人和那晚玲碧抓賊鬧出的動靜焦頭爛額,現在穆長縈求救就是相當于自爆,出去之后就不是簡單的丟人,她要承擔煦王府現在受損的一切聲譽,她現在還承擔不了。所以必須要挺著,至少堅持到莫久臣回來為止。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屋子里的藥物有限,穆長縈的傷口反復崩開經常會流血不止,即便桃溪學過治療外傷但都是理論知識沒有實踐,她只能一邊止血一邊害怕到不知如何是好。兩天過去后,桃溪的腿傷恢復的差不多,可是穆長縈卻因為傷口高燒不退,情況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