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快速幫“柳扶月”換藥,將紗布綁的安靜整潔,說:“拔箭的時候傷口處理的還可以,可是傷口里面有潰爛的可能,這塊疤是要留下了。”
穆長縈從疼痛中緩解出來,慢慢說道:“當時逃命為了不被人發現,我用匕首將箭桿磨斷,應該是磨斷過程中箭頭攪動的。”
“你還真是下得了手。”白黎這包扎好后放下穆長縈的裙子囑咐說:“天氣熱,不用蓋被子。”
穆長縈點頭隨后問道:“王爺知道家賊是我,會怎么樣?”
“這就是我非常感動的地方。煦王爺并不認為你去廚房和藥材庫拿東西是偷盜,反而追究你被禁足期間是誰對你的一日三餐降低標準,又是誰對角院嚴防死守。”白黎一邊整理藥箱一邊說:“剛才南侍衛過來送藥,說是玲碧夫人受到直接懲戒,就連丁管家也算是了疏忽之罪。煦王爺趁這個機會清理了很多人。”
穆長縈驚訝,這個莫久臣還真是摸不清頭腦,她還以為自己肯定又是闖禍給莫久臣添了麻煩,可是他卻只字不提此事,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白黎收拾完藥箱寫好藥方說:“桃溪現在還在養傷,你是想找個侍女進來照顧你還是找丁管家?”
“丁管家?”
“丁管家自認為對你照顧不周,主動提出為你鞍前馬后。”白黎笑著說:“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丁管家如此低聲下氣。當然,你可以拒絕。”
穆長縈連忙阻止:“不要拒絕!讓丁管家照顧可是難得的機會,我可不能放棄。”
“我覺得也是。”白黎相當認同好友,這個時候不折騰丁管家更待何時:“我可就將藥方給丁管家,讓他將功——”
“折罪。哈哈哈!”穆長縈為自己和白黎的默契鼓掌。
白黎收拾完之后說:“你已經沒有事了,多注意休息,我明天過來給你換藥。宮里還有事,我再去看看桃溪就回去。你一定要老實一點,沒有我的允許不得下地走動,聽話。”
穆長縈點頭:“放心,我肯定聽話。”
“好。”白黎最后確認“柳扶月”的體溫便提著藥箱離開。
穆長縈悠閑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莫久臣會怎么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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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在處理府上事務的準則想來簡單,就是他想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是黑是白都是他說了算。所以他在前庭聽了丁午、高令顏、玲碧夫人、府兵帶隊的將軍、角院守衛的話之后,直接云淡風輕的下結論,那就是王妃禁足期間遭遇不公是高令顏的錯。王妃出門拿食物和藥材合乎常理,帶隊搜人是玲碧夫人的錯。府中管理不善是丁午的錯。府兵玩忽職守是將軍的錯,沒能及時收到王妃的求救信號是守衛的錯。總之統統都是他們的錯,煦王妃一點錯都沒有,反而受了重傷差點危及生命。所有人都根據府規,處罰的處罰,挨打的挨打,降職的降職,可謂是將王府上下清算的干凈。
處理完前庭的事后,莫久臣將高令顏叫到書房。處理那些人都是小事,唯有握著當家主母之權的高令顏需要著重對待。
今天的高令顏心情不佳,她是很滿意柳扶月被禁足,她也無所謂柳扶月有沒有被解除禁足,聽到柳扶月出事的一瞬間她甚至還為柳扶月擔心了一下。可是她不喜的是煦王爺處處都在偏袒柳扶月,哪怕柳扶月與太子之間的曖昧不清,哪怕柳扶月半夜翻墻為賊,煦王爺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包容。這是高令顏一直都在期待的偏愛,可他卻僅有的溫情給了別人。
不過高令顏這一點猜錯了莫久臣。莫久臣不是偏袒而是不在乎,他在乎的不過是他的顏面和煦王府的名聲,而柳扶月的身份與他掛鉤就不得不重視。
高令顏隨著莫久臣來到書房,站在中間便不再動,面向莫久臣眼神卻隨意看向別處,顯然對剛剛前庭的事十分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