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回去院子,想了想沒有進去房間而是靠門口就近坐在院子里的柳樹下的石凳上。她相信柳壬肯定對自己與柳茂剛剛的糾紛心有怨氣但是不能發,現在又看到手里的名單上沒有柳金月的名字,一定已經暫時擱置柳茂去找錢氏和柳盈月共謀大計。同時,穆長縈更相信南舊亭現在應該依舊在柳府里暗地行走的游刃有余,已經跟蹤好柳壬。
穆長縈讓桃溪低下頭靠近自己:“柳金月在做什么?”
桃溪說:“上午還在房間里練琵琶,中午應該是去三姨娘那了。”
穆長縈想了想說:“我剛才和柳茂鬧的事想必已經傳遍全府,看熱鬧的人應該不少。鄭氏和柳金月應該看的最歡的人,說不定現在正在哪里偷笑。母親應該還在佛堂聽不到這些,你現在去請母親過來,就說我受了委屈吵著回去王府找煦王爺作主。最好能夠吸引鄭氏和柳金月母女回來隔壁。”
“王妃要做什么?”
“柳茂今日以下犯上,我定是不會饒他,只是現在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解決柳盈月和柳金月,所以只能暫時放過他。現在大房和四房都在打你家小姐的主意,想踩著你家小姐往上爬,這是絕對不可以的。”穆長縈堅定的說:“兩年前你家小姐所有的不如愿和被柳家上下逼迫的委屈,都不能白受。”
桃溪重重的點頭。她雖然不明白王妃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她相信王妃做的事絕對不是壞事。這段日子她對王妃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平時總是一副什么都不想管的樣子,可是一倒原則性的問題她很有底線,事無巨細。她始終相信,王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姐好。
不過一會兒,在佛堂禮佛的魏氏聽到女兒被柳茂給辱罵欺負之后,不顧念到一半的佛經立刻起身過來看望。
魏氏自小就是性格剛烈的,如果沒有被騙成婚的經歷,她也學不會委曲求全,如果不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沒有父母突然而亡的打擊,她或許還可以重新站起來。可是現在的魏氏早就被兩次人生的痛擊打的站不起來,認為自己的遭遇,父母的早亡,女兒的不幸都是她帶來的,所以她才一直認真求佛拜佛希望她在意的人都可以一生平安。但是這次,女兒在家里這么堂而皇之的被人欺負,魏氏立刻就坐不住了,佛祖可以佑她,只是放在現實能庇佑女兒的只有她。
穆長縈在院子里抽泣著。外面不少人都知道府中的二小姐剛回來的第二天就被大少爺欺負,躲在院子里泣不成聲,就連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都束手無策去請久不出面的二姨娘,再聯合今天發生的事實,府中多數人都開始憐惜二小姐,即便嫁給了一個好人家可是回到娘家依舊是父親不疼,哥哥欺辱,這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穆長縈一邊哭著一邊看著門口,心想桃溪怎么還不回來,她已經快哭不下去了。正想著的時候,院子里的門就被外面推開,眼看著來人正是魏氏,穆長縈培養了很久的委屈情感終于爆發出來。
“母親。”穆長縈雙眼噙淚委屈的看著魏氏。
魏氏的心一疼。這可是她的孩子啊,哪有母親不疼愛孩子的?她立刻走過去,張開雙臂抱著女兒,撫摸著她埋在自己懷里的腦袋,心疼道:“扶月。娘都聽桃溪說了,你受委屈了。”
穆長縈坐在石凳上將頭靠在魏氏的懷里,緊緊的抱著她,抽泣說:“女兒太難過了,女兒太委屈了。”
桃溪站在一邊并沒有靠近,她看了一眼故意打開的門,相信外面已經有靠近來聽熱鬧的了。她拿手帕擦著眼角不著痕跡的站在靠近墻方便能夠聽到隔壁的聲音。這是她與王妃之間安排好的,就要讓所有人都聽見王妃因為受委屈而哭,更要讓鄭氏和柳金月母女知道回到隔壁院子,讓她們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