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小侯爺便宜了二兩銀子,他應該能夠理解我的好意。”穆長縈完全沉浸在一會數銀子的快樂中。本以為還要出門奔波,現在可好了,有錢的買主登門,簡直就是天賜的財富。
南舊亭扯了扯嘴角。二兩銀子算好意嗎?也就那意見袍子值得千兩,剩下的完全不值這個價格,這不明顯宰客呢嘛。他看著王妃高興的快哭出來的樣子,又不忍建議降低點價格,只能出門去告訴小侯爺此事。
當華當寧知道自己要掏出四千九百九十八兩的時候,剛才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突然黑下臉收起扇子就向里沖,被南舊亭直接橫腰攔住。
華當寧大吼:“柳扶月!你怎么不去搶!四千九百九十八!你當我印銀票的!”
“小侯爺,冷靜!”南舊亭攔住小侯爺,不能讓他闖進去吵架。
“冷靜個屁!”華當寧掙脫不開武功比自己高很多的南舊亭,一邊張牙舞爪一邊踢腿大喊:“柳扶月你就是故意的!他莫久臣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夫妻倆一對黑心老虎!都不是好東西!你放開我,南舊亭!”
只可惜華當寧再怎么喊,遠在朱雀榭的穆長縈都聽不見,她看著院子里已經空空如也的晾衣桿,仿佛上面不是空的而是齊刷刷的銀票,露出滿意不能再滿意的笑容。
同樣露出滿意笑容的還有莫久臣。雖然他不悅“柳扶月”私自買賣他的衣袍,不過能夠轉華當寧一筆算個痛快事,便由著“柳扶月”去了。
華當寧已經吃虧一次,為了報復讓“柳扶月”數錢數到手抽筋,派人將四千九百九十八的銀票都換成了一兩一兩的白銀,直接抬著好幾個箱子大搖大擺送煦王府。其他各院的夫人聽說了這場鬧事之后都非常想去朱雀榭看看,但最終沒有都過去,只能再各自的院子中等風聲傳進來。
穆長縈看著一箱箱裝著白花花銀子的箱子被送進院子里,簡直要給華當寧好好鼓掌,他怎么就這么了解自己的心思,她剛剛還犯愁如果華當寧給她銀票,她該怎么換白銀,現在好了,省下她不少麻煩事。
可憐的小侯爺要是知道自己歪打正著,肯定得會把剛剛吐的血再吐一遍。
丁午一一確認銀兩后,對王妃說:“四千九百九十八兩,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好。”穆長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著這些閃閃發光的銀子,越來越覺得自己賺到了。
“丁官家。”穆長縈開始安排這些銀子的去處:“整個煦王府有一個算一個,眾人平等,每人先分個一兩。”
煦王府仆人丫鬟廚子園丁再加上五百府府兵通通算下來,王妃這筆出賬可就有一千兩銀子了。
丁午問:“王妃是想打賞?”
穆長縈搖頭:“不是我,是王爺。這是王爺的衣服換的錢,我不吞這些。告訴所有人,這是王爺的心意,我就是個代勞的。”
丁午會意。其實煦王府的開銷不小,除了日常的生活開銷之外,給的工錢和福利也都是華京標準以上,當然這都是在煦王府能夠支撐的基礎上制定的規矩。但是煦王府的帳大多都是丁午在管,府中支出買賣安排也都是由主母側妃高令顏全權負責,對于賞金這頭來說,其實煦王府給的不多。現在王妃以個人的能力賺了四千九百九十八兩銀子便是走她的私賬,直接拿出一部分錢財打賞眾人是王妃的恩惠,別人說不到她的頭上來。
只是令丁午詫異并感動的地方在于,賞金是從王妃的手里出的,但是情她卻都算在了王爺的頭上。那這就不算是王妃收買人心,而是替王爺塑造形象了。
穆長縈沒有注意丁午看自己的眼神充滿柔和,而是抱著臂低頭看著剩下的銀子怎么安排。
“再拿出四百八十兩買些大米,給城外的施粥棚和贈米棚,”
兩個月前的大旱雖然緩解,但是對于早就旱死了麥苗走投無路的百姓來說,城外的施粥棚和贈米棚就是他們今年的唯一的依靠。這次朝中善舉是陛下欽定,戶部參與,禁軍親自督辦。穆長縈早就想過去幫忙,只是既然已經有戶部和禁軍兩方攜辦,她不好插手。所以干脆趁著這筆收入送去給難民食物。
“還是用王爺的名義。”
丁午建議說:“老奴對王妃的舉動很是感動,但是施贈之事王爺作為朝中大臣不方便插手戶部的安排。”
戶部說到底還是高相國的勢力,莫久臣能夠說動陛下用禁軍監督實屬不易,應該避嫌才是。
“原來是這樣。”穆長縈考慮不周,想了想說:“那就隨便找個人吧。”
“念念如何?”南舊亭一直都在旁,適時開口:“王妃在醉人坊留下的名字便是念念。”
穆長縈眼睛一亮:“可以。還是阿亭的腦子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