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謙庸圈圈繞繞還是說到了點子上。他一直懷疑,徐源時是莫久臣的人,所言并非都是真的。
徐源時不喜歡被人打探,剛剛高謙庸打探自己,他已經盡量的保持耐心去回答,現在聽到他如此直白,反而笑了:“謙庸兄想多了。我是星司局欽天監,服務于陛下,致力于南商。私心這個東西,早就離在下遠去了。”
至于徐源時服務的是哪位陛下,又是致力于哪朝的南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高謙庸意識到自己剛剛操之過急,笑著緩和道:“是我多想。只是我不懂天象,故而多疑了一些。”
“謙庸兄就是思緒太重。”徐源時笑著說:“身子不好,還是不要如此沉重為妙。”
高謙庸禮貌回應:“源時說的是,我呀,是應該好好放寬心了。”
-------------------------------------
與此同時,從合州來到華京的馬車因為一場大雨被困在驛站。
黃衣女子摸著一把匕首,面露笑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小姐。”青衣丫頭從外面回來,收起傘,關門將風雨聲擋在外面。
“老爺來信。”青衣丫頭將一封干爽的信封交到小姐手里。
黃衣女子讓丫頭趕快將潮濕的外衫脫了去以免著涼,她接過信打開看,笑意不減。
青衣丫頭一邊脫去外衫一邊笑著問:“小姐怎么這么高興?”
黃衣女子說:“現在距離華京只有兩天的腳程,父親提醒我入京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拜訪煦王府。”
青衣丫頭驚喜:“啊?那豈不是要提早見到煦王爺了。”
“是啊,要提早見到他了。”
“小姐心心念念煦王爺,這可是正好的機會。”
黃衣女子被自己的丫鬟說的臉都紅了,她故作生氣道:“以后不準開我玩笑。”
青衣丫頭偷笑:“是是是,奴婢不開玩笑。小姐就當奴婢說的是真話吧。”
黃衣女子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收起匕首就去給小丫頭撓癢:“叫你亂說。”
青衣丫頭躲閃不及被抓了個正著,被自家小姐抓住哈哈直笑:“小姐,您這般暴力,小心煦王爺見您陌生。”
黃衣女子的手立刻停住,不確定道:“他會嗎?他會忘記我嗎?”
青衣丫頭自知說到小姐痛處,連忙安撫道:“不會!煦王爺不會忘記小姐的。”
“可是他已經娶了很多女人了。”
“但是走進煦王爺心里的不多。您瞧——”青衣丫頭指著床上被擦的亮晶晶的匕首:“煦王爺是給過您定情信物的,煦王府里的女人們可從沒有得到過他禮物。”
-------------------------------------
“嘿!”穆長縈收起手里的長鞭,很是滿意的看著手里的東西:“好家伙,威力這么大。”
桃溪端來涼茶放在落秋亭,看著地上被王妃擊倒的稻草人已經一分為二,笑著說:“王爺送你的長鞭很是順手啊。”
穆長縈轉頭高興說:“順手的很!他也就這事辦的漂亮了!”
南舊亭走進朱雀榭就看到滿院子的稻草,再看看穿著騎馬服反復查看長鞭的王妃,就知道她今天又活動了筋骨。
他走進去傳話:“王妃,王爺請您過去。”
穆長縈看了一眼墻上的角門,突然想起莫久臣在茶室面見御史臺大人。她實在想不到莫久臣會找自己做什么。
“她找我做什么?”
南舊亭解釋說:“事關東宮選秀,請您——”
一陣白影從南舊亭身前略過。南舊亭站在原地,看著突然沒有了王妃身影的庭院,愣了愣。突然他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回頭就看見桃溪可憐自己的眼神。
“南侍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