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聲文喃喃道:“只有我——”
宋未不明所以:“什么?”
莫聲文自顧自說著:“扶月說的都對,只是我不愿意面對現實而已。先生,我們開始吧。”
皇后帶來十位秀女走入大殿,眾秀女低頭行禮。
莫聲文像是沒有看到十名女子一樣,閉上眼睛片刻后睜開雙眼,眼睛里已經沒有了無精打采,取而代之是堅定冷意。
“母后。”莫聲文上前迎上皇后,才對眾人說了一聲免禮。
眾位秀女聽到太子免禮的聲音才站起卻不曾抬頭。太子是人中龍鳳,更是未來的儲君,不是誰都可以給直面瞻仰的。縱然偶爾會在太后舉辦的賞花節或是其他活動也會遇到太子,但是那種偶遇與這次的選定是不同的。尤其是看到太子殿下金線勾勒成邊的衣服下擺,更是讓她們潛意思離對太子之位上的男子多了一份懼意。
鐘皇后在太子的攙扶下走上主位卻停了下來:“拿一把凳子過來,本宮就坐在太子身邊。”
莫聲文的生母去世的早,在最孤苦無依的時候是鐘皇后伸出手將他保護起來,即使多年之后,皇后無黨爭之心,自己又依附高貴妃和高家,莫聲文對皇后的尊敬之意也未曾減退。他叫住準備去拿凳子的嬤嬤,對皇后說:“母后坐此位就好,無需再拿凳子。”
鐘皇后抬手將莫聲文有些凌亂的衣領整理了一下,說:“你是東宮之主,這個位置只能你坐。”
莫聲文聽完大為震撼。道理是這個道理,放在別人嘴里是事實,但是由皇后說出來就是在名著給太子殿下留下高位。太子乃是儲君,即便外面有人說太子東宮之位不穩,即便有人講沒了高家的太子不值一提,即便還有人嚼舌根太子沒有看上去的受到陛下疼愛,但那都是只是有人說的罷了。
鐘皇后看似只是與太子平常的交流,其實是告訴這里的每個人。他的太子之位穩的很,東宮之主一直都是帝后同時認定,即使皇后來此也要對當朝太子禮讓三日。
很快,凳子就被送來。莫聲文感動之余扶著皇后坐在側邊,在皇后溫柔的目光中,穩穩的坐在太子之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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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不愧是母儀天下,干的漂亮!”穆長縈毫不猶豫的給鐘皇后一頓夸贊。
莫久臣靜靜品茶,聽完“柳扶月”滔滔不絕的夸贊后,總結說:“皇后向來如此。”
總是拆臺。
穆長縈不理會莫久臣,將握在手里的茶杯再次一飲而盡。莫久臣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繼續給“柳扶月”續茶。
穆長縈完全沒有注意到細節,一心只想聽故事,對西門祺興奮的說:“然后呢?”
西門祺看著煦王爺熟練都給王妃倒茶,一時分神,在王妃的催促下緩過神來,繼續說:“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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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們面見太子的流程很簡單,都只是亮個相介紹自己,想著能不能與太子尋得共同的話題。可惜太子沉默寡言,沒給她們任何一個可以交流的機會。
內定太子妃的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跟前的這些個秀女是完全不知情的。她們的目標還都是東宮的女主人,每位都在有限的時間內盡情展示自己的魅力。
鐘皇后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陛下的授意,根據星司局的徐大人計算,柳家嫡女柳盈月貌似可能性最大。
莫聲文依次看了每一位秀女,除了熟悉的柳盈月其他人一概不識,聽她們說的時候更是漫不經心。他只想早點結束這種折磨。
仿佛是過了一個月的緩慢進程終于結束。接下來就是半炷香時間的一對一的見面。莫聲文知曉只是皇祖母的私心安排,想讓他好好相處。已經逃不掉的莫聲文只能答應。
柳盈月排在倒數第三位。她靜靜的在隊伍里等待,期間一直保持著作為柳家嫡女的驕傲和端莊。她深知,太子在側殿見面,可是做大的決策者皇后娘娘還是坐在那里與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這也是考核。
“柳家柳盈月請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