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數著莫久臣的罪狀:“回來的時候,你提出走路回來,但是還不等我。我的腿能追上你的大長腿嗎?我能有你的步子大嗎?我都喊了一路‘夫君’你都不等我,你就這么無情的嗎?”
桃溪看到丁官家在門口,走上前想要幫丁官家敲門就被丁官家眼神制止,隨后就聽見屋子里王妃的聲音傳出來。
穆長縈越想越委屈:“還有。回來時候看到周小姐,我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說,直接讓我回去。我回去了就回去了唄,今天你還問我什么看法,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經過朱雀榭的南舊亭看著門口一老一少耳朵貼著門的姿態,走進去想要問情況,就看見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自己做噤聲的收尸。他好奇走過去,聽到里面的聲音,不自覺的將耳朵也貼過去。
“今天早上更是。你累了就回去你的房間休息啊,在落秋亭睡著了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高令顏和玲碧夫人不給我使絆子,我能舒服幾天。你又來假惺惺的過來與我交好,現在你這個消息要是傳到了這兩位大人耳朵里,我又要因為她們吃醋而倒霉!王爺,行行好,別給我添麻煩了行嗎?”
“······”門口的丁午。王爺和王妃在吵架,王爺要發脾氣,王府要完了。
“······”門口的南舊亭。王爺被王妃訓了,王爺要發脾氣,監尉司要完了。
“······”門口的桃溪。王妃在挑戰王爺,王爺要發脾氣,王妃要完了。
穆長縈一溜說完自己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積壓的情緒。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沒有控制住的全部說出口。她越說越委屈,越委屈越想讓莫久臣看到她委屈。她發現自己不一樣了,現在告狀的樣子就像是很久以前自己向之昭哥哥抱怨因為他產生的不開心。
現在她就是在向莫久臣抱怨著。他對柳盈月的計劃破壞了她原本的計劃,抱怨著昨天晚上他對自己的愛答不理,抱怨著昨晚見到周來柔之后一直都沒有向自己解釋過這個女人的存在,抱怨著他為什么要問自己的想法,她其實心里對莫久臣與周來柔之間的氛圍有著稍稍的在意。
不知不覺中。穆長縈發現自己的情緒已經開始被莫久臣牽著鼻子走了,她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
莫久臣一直看著穆長縈的嘴巴一開一合說個不停。只要她源源不斷的講話就是證明她的心虛,她的不滿還有她——捉摸不定的情緒。
“說完了?”莫久臣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冷淡之下是他一直克制的心頭翻涌的怒火。從來沒有人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怨恨他。“柳扶月”是第一個人,同時也不只一次的在他面前點燃他的怒火。
平靜之下便是即將迸發的火山。
穆長縈痛快的發泄完自己心里的不甘,終于在莫久臣深不見底的眼底間消逝的無影無蹤。她輕輕向后幾步,雙手叉著腰挺起胸膛,秉承不能輸了陣勢的姿態,目光隨著莫久臣的站起而抬起頭來。
“說完了。要打要殺隨便你。”穆長縈意識到自己的是占著柳扶月的身子,漸漸的又放下姿態,強硬的抬頭說:“打可以,不能殺——也可以關在角院。”
上次自己和莫久臣意見不合的時候就是被關進角院,差點丟了半條性命。這才沒幾天又與他起沖突,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穆長縈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怎么就與莫久臣吵起來了呢?她其實可以好好問她關于周來柔的事嘛。
突然,穆長縈感覺胸口一涼,她低頭,一雙手正在她的胸前,整理著她已經開到不知道到了那里的薄紗外衫。隱約的透明外衫,在莫久臣的手里漸漸提前,應該系在一起固定衣服的帶子正在他手里把玩。
“你別——”穆長縈全身麻了一遍,她想要伸手阻止卻被莫久臣給輕輕打掉。
男人的氣息就在穆長縈的面前,莫久臣身上固有的檀香味道直接將她環繞著,只是本來是安神用的檀香,現在卻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本王想打你是要理由,但是殺你并不需要。”莫久臣的聲音已經從克制慢慢恢復如常的冰冷:“想要殺你,現在就可以。”
莫久臣看到穆長縈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勾唇一笑:“怕了?”
穆長縈緊繃著身子,嘴硬:“不怕。”
“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