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在書房里的搖椅上打了一個盹,只是怎么也睡不著,不過一會兒便醒了。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準備回房間換朝服,臨走之前還給鳥籠里的黃鸝添了稻谷,看到黃鸝鳥睡的好,就推動籠子讓它也睡不著。
走出書房回去臥房路過角門的時候,他頓住腳步,聽到另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瞬間嚴陣以待,小心的靠近過去,輕輕推開了門,目光一動。
場景讓他放下戒心。
桃溪還穿著睡衣蹲在地上輕輕推王妃的身子,奈何王妃第二日就練就抱著枕頭睡著干叫不醒的功力,桃溪犯了大愁。打也不能打,吼也不能吼,她該怎么辦?
“王妃?王妃到時辰了。醒一醒。”桃溪的聲音對王妃沒有一點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從角門過來的煦王爺。
莫久臣經常會忙到后半夜,所以他在這時候出現在府中的各處院子不算奇怪。桃溪只是詫異王爺會過來,連忙起身行禮。
莫久臣看著抱著枕頭鼾聲四起的“柳扶月”,問桃溪:“她怎么在外面?”
桃溪將王妃去夢蘭殿遲到被高貴妃教訓,又連續兩天不睡覺早起等著出門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王爺。越說,桃溪越覺得王妃越可憐。
兩天時間沒見,她已經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了,這還是處處與他爭個一二的“柳扶月”嗎?
莫久臣估摸著時辰已經是寅時剛過。他蹲下來,伸出兩個手指對著“柳扶月”的額頭二話不說的直接推了過去。
穆長縈連續嗯嗯了兩聲,眼看著身子要倒,一只手出現在她的腦袋后面,撐住了她。
莫久臣不可察覺松開一口氣,他只是單純的向將她弄醒,沒想到她不僅沒醒,還不知道自己差點面臨著可能會摔到腦袋的風險。
穆長縈這次可是被弄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借著被提起的燈籠的燈光,抬頭就看見桃溪憂心忡忡的看這自己。
“到時辰了?”她迷迷糊糊的問。
桃溪不敢回答,眼神一個勁兒示意王爺就在她面前。
穆長縈打了個哈欠,感覺腦袋后面暖烘烘的,這才看向前方。這一看,還沒合上的嘴是徹底合不上了。
莫久臣?
穆長縈趕緊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她仔細一看,近在咫尺的這張清冷的臉,可不就是莫久臣!他為什么在這里?
被忽略掉的莫久臣忍著被忽視的不爽情緒,壓著聲調問她:“清醒了?”
穆長縈趕緊抱住懷里的枕頭,點頭。突然頭后一松,她差點倒下去,這才發現剛剛撐著自己的是莫久臣的手。
“王爺,這么晚了,不睡覺嗎?”穆長縈很想睡覺,三句話不離睡覺。
莫久臣看著一臉懵的“柳扶月”說:“寅時已到,本王要去上朝。”
穆長縈抬頭看著還黑黢黢的天色,寅時一到,說明她也要走了。
“你也是要入宮是嗎?”莫久臣問。
即便不想去,穆長縈還是得承認。她點頭,欲哭無淚。
莫久臣垂眸站起身來,說:“與本王一起入宮。”
“真的?”穆長縈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