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是誰。別問莫久臣就行。”
被直呼名字的莫久臣:“······”
“看來你不知道你現在身處何地。”莫久臣無言以對。
穆長縈哼唧了幾聲,不情愿的睜開眼睛,她看著前方從窗子透進來的昏暗光亮,臉蹭了蹭身下的枕頭,突然意識到不對。
枕頭什么時候變的這么軟?
她撅著嘴巴想要一探究竟,瞬間睜大了眼睛。她猛的抬頭,對上了莫久臣十分玩味的眼睛,頓時鈴聲大作豁地坐起來。看看他,看看自己,看看被子里,再看看他和自己,露出“完了死定了”的表情。
莫久臣坐起來,捏著脖子放松,不忘調侃她:“躺在本王身上,舒服嗎?”
穆長縈怎么敢說用莫久臣的胸膛當枕頭是個舒服的事,支支吾吾:“哈哈哈,辛苦王爺了。”
“我先回去了。”她立刻翻身下床,剛想走發現自己只是穿著睡裙,轉身到床里拿起還有燒雞味兒的外衫匆忙穿上就往外跑。
“啊啊啊——”外面傳來淅瀝小雨和穆長縈咆哮的聲音:“小桃溪——”
莫久臣靠著床看著“柳扶月”提著鞋子光腳往外跑的背影,輕笑一聲,抬頭看見原本應該放著安神香的香爐空空如也,再想到自己昨晚沒有失眠睡得很好的感覺,自我嘲諷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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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了!居然巳時了!”
“嗯嗯。”
穆長縈從梳妝鏡前站起來,拿掉頭上桃溪剛插好的簪子,說:“不去了不去了。”
穆長縈一回到朱雀榭就看到桃溪已經準備好的衣服和頭飾,太后娘娘還沒有立刻,她需要好好是梳洗打扮去見長輩才是。
所以穆長縈來不及說別的就是趕緊按照桃溪的安排洗臉梳妝,正在梳發髻的時候她就隨口一問現在是什么時候,沒想到桃溪回復她竟然巳時三刻,也就是說她在莫久臣的房間里一覺睡到巳時!
這是什么無語的時辰啊!
桃溪看著又任性的王妃笑出了聲:“正好,可以向太后娘娘展現王爺和王妃夫妻和睦啊。”
關于王妃和王爺共寢的消息,不用等別人傳,太后娘娘昨晚就邊走邊說,宛如一個行走的公示欄,誰看見都能聽見。桃溪肯定也聽見了。
穆長縈斜了一眼:“你信?”
桃溪自然是不信的,笑著說:“我這不是也要在太后娘娘面前表現我們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嘛。”
“說人話。”
“我只是沒想到王妃昨天想到的主意竟是這個,辦法雖然很是荒誕,可是效果很好啊。太后娘娘準備在府中吃完中飯就回宮去。私鹽案她不再過問,順便還能擋住門口前來求救的韓家人。王妃此舉,可謂高明。”
穆長縈就受不了被人拍馬匹,想要裝生氣嘴角還是止不住的上揚:“韓家人在外面?”
桃溪點頭:“在宮里和朝中求助無門,韓家人就跑來府上找王爺,韓家長輩一口一個外甥的叫王爺,讓王爺給出面搞定這件事。南侍衛調了監尉司的人過來擋著,丁管家更是緊緊的看著他們,不讓他們進來。”
“啊?那不就是與他舅舅家撕破臉了嗎?”
“是他們觸犯國庫利益在先,挑戰南商律法底線。就算是陛下和王爺有心袒護,又怎么向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交代?”桃溪將王妃拉起來按回到梳妝臺的凳子上:“況且,咱們府上這位可是閻王爺,就算撕破了臉,韓家人也不敢怎么樣。”
穆長縈看著鏡子中的桃溪,哎呦了一聲:“我們小桃溪什么時候這么為莫久臣說話了?”
桃溪嘻嘻笑著:“我是就事論事。別的不說,在一致對外的立場上我還是很驕傲煦王府這座可靠的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