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顧合知扯起煦王妃的衣領拎到自己面前。
穆長縈下意識兩手護住脖頸,可不能被他掐住命門。
顧合知清洗掉自己以前的所有身份,在華京五年一直隱藏的很好,沒人知道他來自吉地,沒有人知道柯幻天,更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師徒。
煦王妃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領將這些東西都調查出來,并且毫無忌憚的喊出來。難道是監尉司查到的?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他們就會很危險。
穆長縈心里打鼓,他可了解顧合知殺人的手段,只要他想讓死的人沒有一個能從他手里或者出去。她咽了一下口水,抵著害怕的心,嘻嘻笑著。
“老顧,是我啊。吉地的哪怕草原,你出身入手的故友。還有你——”穆長縈看向一直不語但是及其嚴厲的柯幻天:“你五年前欠我爹的銀子什么時候還?”
突然愣住的顧合知:“······”
被莫名其妙要賬的柯幻天:“······”
“老夫五年前的債務,你怎么知道?”柯幻天走過來,宛如一頭惡犬死盯著來者不善的女人。
“因為是我撕毀的借條!”
回顧五年前顧合知在離開吉地的前夜,穆長縈的父親穆章借給柯幻天一些錢財當作盤纏,算是多年好友臨行前送的一份禮物。但是柯幻天性格耿直不受錢財之禮又無法拒絕穆章的贈送,勉為其難的收下后寫了一張借條。
“既然都不想回來了,還寫什么借條!”正在與顧合知堵氣的穆長縈知道后,直接撕了借條,氣鼓鼓的回去了房間。
這是穆長縈最后一次見柯幻天和顧合知,尤其是對于當時對未來一切未知的顧合知來說,這場看似不開心的分別也成了他永遠的心結。
穆長縈不看向顧合知,咬緊牙關,突然放松下來,松開自己的手,深深嘆氣:“老顧,我是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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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妃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坐下來,十分抱歉的對弟弟說:“可能是我做錯了事。”
高謙庸早朝之后便來琉瓔殿看望姐姐,順便說起私鹽案,問她知不知道高束為何被選為主審的原因。
高貴妃在齊越使臣離開之后一直都在琉瓔殿養胎,很少問及殿外的事,不過太子倒是每日過來請安,聽他偶爾說起朝中的事。剛開始她也疑惑為什么陛下會聽從華小侯爺的建議讓高家人做主審,可是又聽到私鹽案圓滿解決,她就沒有再好奇這些。
現在聽弟弟再次談起不得不讓她將想法擴散更多。她突然想起,高令顏已經很久不入宮,更是聽不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的事完成了沒有。
也就是因為得不到消息,才會讓高貴妃聯想到,莫不是自己出的主意辦了壞事。
高謙庸看到姐姐臉色不好,問道:“姐姐做了什么?”
高貴妃說:“太后娘娘松口,只要是煦王府誕下一兒半女不會管嫡庶之分,一樣優待。我想令顏在煦王府這么多年,癡心煦王一直得不到回應,還不如有個孩子當個寄托。就讓人給她一封信附帶著催情藥的藥方,讓她自己看著辦。”
“前幾日她對我說,她準備試一試。現在都沒有動靜,想來她是失敗了。”高貴妃懊惱:“按照令顏要強的性子,是不會過來跟我說的。現在叔叔被煦王爺盯住,說不定就是煦王對令顏的警告。”
高貴妃了解莫久臣。莫久臣要是想針對某人不分男女只有仇敵,高令顏這么害他,他直接將手段用在高家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見,高令顏在煦王府的地位遠比想象的要低,莫久臣對她憤怒吵架都沒有,而是直接對她背后的娘家出手。
這不是個好預兆。
高謙庸越聽越皺眉頭,最后忍不住:“姐姐真是好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