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一夜睡的很好,醒來的時候時間正好是他計劃出門去禹州刺史府衙的時候。他揉著眉間讓自己清醒一些,低頭就看見“柳扶月”不知何時又躺在自己的手臂上依舊是呼呼大睡。
莫久臣沒有推開她,事實上,他在夜里已經推過她幾次,但是沒有成果,為了不讓自己錯過難得的困意,他就這么放任她到現在。
現在不是能放任的時間,他推了推抱著抱著枕著自己手臂的“柳扶月”,后者哼唧了一聲,翻身繼續睡著。
莫久臣低眸沉默了一會兒,起身去拿外袍,剛走兩步頓下轉身來到桌旁。桌上放著一個盒子,莫久臣打開來看里面是他從華京帶來的安神香的香爐。此時香爐未動,安神香未點,也就是說昨晚他并非憑借安神香才睡著。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莫久臣看著床上背對著自己睡覺的“柳扶月”。這是他沒有點安神香但是與“柳扶月”共枕就可以睡著的第二次。
莫久臣只是眼角微動,沒有說什么,拿上全新的外袍走出門去。
穆長縈醒來已經是莫久臣離開的一個時辰之后了。她摸了摸旁邊的空位,哪里早就沒有了溫度,她恍惚了一會兒直到看到旁邊的枕頭是莫久臣的,才確定自己昨天確實又和莫久臣躺在一張床上了。
這次她的心態很平和,兩個根本就是毫無興趣的人肯定對彼此的**更沒感覺,即便穆長縈曾經有一段日子沉迷過莫久臣的臉,好吧,她承認現在她也會沉迷于莫久臣的容顏,但也就是看著養養自己的眼睛,至于其他的想法,她可沒有膽量去想。
她起床,走出側臥,看見桃溪已經在外室等候,她剛剛張開雙臂想要黏糊一下桃溪,只見她笑著讓出視線露出后面韓家特意過來侍候的丫鬟們。
“······”穆長縈尷尬的張開雙臂面對似笑非笑的桃溪,輕咳一聲:“那個——更衣吧——”
“是。”桃溪到一邊的衣架上拿王妃的新衣裳,一邊給王妃套上內衫一邊提高音量說:“架子上的衣服這可是韓夫人特意給王妃準備的。”
穆長縈對韓玉明的夫人是有些印象的,昨日在大廳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溫柔的臉上總是掛著和氣的笑容,與一直都是喋喋不休喜歡套近乎的韓玉明相比,韓夫人自帶親和力會讓人忍不住靠近。
穆長縈穿好內衫看著桃溪拿過來的衣袍,別說,韓夫人還挺了解自己的風格的,選擇的衣服自己甚是喜歡。她看向在不遠處候著的侍女們,對站在最前面稍微年長的大丫鬟說:“幫我謝謝韓夫人。”
大丫鬟行禮:“是。”
穆長縈對她們說:“你們都出去吧,我不需要你們候著。”
眾人來之前就聽到夫人囑咐一切都聽王妃,王妃讓她們走,她們定然是不會留下,皆行禮后告退。
穆長縈收起端莊,看了一眼桃溪手里的衣服,無奈聳肩道:“好看是好看,不過不適合我們穿。”
莫久臣是來查案的,自己是跟著過來的。她沒有理由收下韓夫人的東西,萬一莫久臣把矛頭查到了韓玉明身上,自己接受了韓家的好意,豈不是在制造麻煩?
穆長縈來此之前向莫久臣承諾不會給他拖后腿,肯定不會做出讓莫久臣可能會為難的事。
桃溪放下衣服轉身去拿她們自己帶來的:“今天早上我經過前院的時候,看見韓老爺親自與府中下人開會,讓府中上下都以王爺和王妃為尊。這等討好的勁兒已經聞名禹州城了。”
桃溪拿出王妃喜歡的淡紫色梅繡外衫,打開來到王妃身后。
穆長縈在桃溪的幫助下將繁瑣的衣衫穿上回頭說:“這是韓玉明自己的事,咱們管不著。大不了我們難受一會兒。”
她們的主要目的是拿回屬于柳扶月的東西,其他的人和物她們一概不重視。
“趙家的宅子位置確定了嗎?”穆長縈接過桃溪遞來的團扇。
桃溪說:“確定就是東街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