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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縈吃了店小二送過來的食物,此時自己的力氣已經完全恢復,身上的傷口在藥物的作用下也麻醉的不再痛了。
她將跑出來用的面紗重新戴在臉上。這次出來的匆忙,她沒時間也不敢準備夜行服。她知道莫久臣在禹州的眼線眾多,可不敢打草驚蛇,只能靠著身上的這些裝備應付一下了。
夜色夠深。
穆長縈吹滅房間里的燭火,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她打開門,一個黑影向她壓來。穆長縈心頭大驚,想要反抗卻因為對方更快一步的動作被壓的直接后退,電光火石之間,她還來不及過多反應就被來人狠狠壓在墻上,不得動彈,呼吸不暢。
穆長縈雙手想要去摳那支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只是自己的手剛一搭上,對方的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向她的身后背過去,兩只手腕被迫交叉被扣在來人的手掌中,無法擺脫。
穆長縈心底害怕極了,來人高大,面容直接藏在她的臉側,陷入昏暗。
“你是誰?”穆長縈問他。
來人輕哼一聲,呼出的氣體搔癢著穆長縈的耳廓:“玩的開心嗎?柳扶月。”
穆長縈僵住,不再反抗,不再掙扎。直到來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傳入她的鼻孔,她才緩過神來。
“王爺——”
如果說剛才穆長縈是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害怕,那現在就是知道對方是莫久臣打心底而來的是恐懼。
她能想到莫久臣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找來。可是她沒想到他的速度這么快就找到客棧,更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他本人。
莫久臣露出臉,月光之下,慘白到讓穆長縈膽戰心驚。
“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妃還有喜歡玩躲藏游戲的愛好。”莫久臣松開自己掐住“柳扶月”脖子的手,指背上下摩擦著她脖頸處一節一節的骨頭。
穆長縈的手被莫久臣扣住,她的脖子被他的冰冷指節有意無意的劃過。她仰著頭一動也不敢動,借著月光,第一次看到莫久臣一副讓人聞風喪膽的面孔。
表情,平靜,毫無波瀾。眼神,戲虐,殺氣騰騰。
這才是他的樣子吧,監尉司的掌控者,朝中的掌權者,視天下于玩物的莫久臣。
穆長縈堅信只要自己再一開口,無論是說什么,莫久臣就會像一只野獸一樣,找到自己脖頸上必死的命脈,一開口牙齒咬上去,吃她血肉以此撒氣。
“怎么不說話了?”莫久臣的手停下,解開“柳扶月”的面紗,看清她恐懼自己的面容,微頓一下,輕輕低眸掩飾住了眼中閃過的一絲猶豫。
穆長縈不敢作聲,心臟跳的此起彼伏,眼角已經是控制不住濕潤。她被嚇的不敢眨眼,眼睛一酸,快要嚇出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被“柳扶月”的恐懼的表情刺痛了眼睛,莫久臣只感覺自己的心有些堵。這種感覺不是一開始知道她離開的憤怒,也不是得知她她在客棧定要找她問個清楚的煩躁,而是一種不好說但又難消的情緒。
他松開“柳扶月”,后退一步,看著她靠著墻壁無力的滑下去。伸手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匣子給她看了一眼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穆長縈看過去,銀色的月光下,摔破的匣子里露出了一只玉簪。
她沒想到,她一直辛苦找的玉簪竟然在莫久臣的手里。而拿到了玉簪的莫久臣,早已經知道了自己所求不過如此而已。
穆長縈合上眼睛,自嘲笑道:“怎么辦啊?我又在你面前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