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花園里的花已經開始慢慢凋謝,莫聲文沒有賞花的喜好,花園肯定是不會照顧的到位。穆長縈拾起落在地上的枯花放在旁邊用于放置枯花枯草的籃子里,走在前面。
“我在禹州被綁架過。”穆長縈毫不避諱的對宋未直言。
宋未疑惑的哦了一聲:“還有人敢對煦王妃動手?他們就不怕煦王?”
穆長縈輕笑:“那有什么不可能?天下人怕的是煦王又不是我。”
“王妃可知道是誰這么大膽?”
“兇手都死了,可是主謀不見了。”穆長縈說:“宋先生認為我該追查下去嗎?”
宋未建議說:“綁架王妃,事關重大,在下以為王妃應該追查下去。”
“哪怕對方是不好動的人?”
“有煦王爺在,又有誰是不能動的呢?”
穆長縈微微一笑穿過花園駐足在湖邊。桃溪沒有跟過去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過她還是能夠聽到王妃和宋未的對話。
穆長縈呼吸著湖邊濕潤的空氣,說:“東宮。”
宋未微愣。
穆長縈回身對宋未說:“王爺是不會動東宮的。”
這里人跡罕至,又有煦王妃侍女在附近守著,即便是有人經過也不會主動過來探聽。
穆長縈不再與聰明的宋未藏著掖著,說道:“我知道當時抓我的人與我相識,不然他不會直接告訴那些劫匪我的身份。”
宋未微瞇雙眼。
穆長縈接著說:“我很感謝宋先生對那些江湖草莽的警告,讓我免受折磨。”
宋未剛開始非常驚訝穆長縈猜到那人就是自己,不過他并為此慌亂,面對坦然的煦王妃,他的心反而更平靜了。
穆長縈看出他的默認,微笑著說:“宋先生放心,我從未將這個想法告訴任何一個人。畢竟宋先生明知道我會聽到一些不該聽到話也沒有置我于死地。對于這一點,我不感激先生,但我賞識先生。”
宋未被戳穿了真相面上不顯可是心里對煦王妃還有幾分敬佩的。能夠直接在他面前毫不掩飾的說出她的懷疑和指正,這是以前的柳扶月不會做的。看了她的改變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那夜在張鄉紳書房與他談論生意的就是先生吧。”穆長縈更加直言的說。
宋未不否認:“對。煦王妃應該知道,如今周家已經與東宮嫡親。張鄉紳本來與周家的產業被煦王爺拿了去。在下作為殿下的太傅,是不可能不過問的。”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芳草閣呢?”穆長縈又問道:“芳草閣又是什么?”
雖然宋未已經承認了他就是綁架自己的人,但是穆長縈更加確信宋未有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產業去的禹州能夠成為他出現在那里的理由,可是芳草閣是什么樣的阻止她很清楚。
宋未與芳草閣搞在一起,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宋未看著煦王妃的眼睛,片刻后,他開口問:“煦王妃,你能告訴在下,你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