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笑得時候眼睛彎成了一條縫,分不清是真心還是假意。
莫久臣給她舀了一杯,說:“這么難喝的茶,難為你喝那么多了。”
陰陽怪氣!
穆長縈趁著莫久臣不注意偷偷瞪了他一眼,接過茶杯放在桌上等茶水放涼。
外面是秋風,湖面上漂浮了不少的落葉。
穆長縈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景色,感嘆不知不覺之中都快到深秋了。
“顧大人最近與東宮走的很近,來本王府上作甚?”
莫久臣的話將穆長縈的視線拉回來,她回過頭在右手邊的莫久臣和對面的顧合知反復看。她清楚,擅長隱藏的高手們準備過招了。
顧合知說:“王爺言重。下官只是忙于大理寺公務不曾與一方走的過近。只是太子殿下佐政,拿了大理寺多數案宗查看,下官出入東宮也就勤了一些。”
莫久臣輕笑:“大理寺在顧大人的帶領下在朝中聲勢越來越大,大有匹敵御史臺之勢。”
穆長縈暗自驚呼,顧合知這么成事呢?
顧合知笑了一下:“下官只是做了下官該做的事。”
“顧大人該做的事就是處理好大理寺的公務,至于其他事情還是有分寸的好。你說對嗎?王妃?”
穆長縈冷不丁被點名,對上莫久臣反問的臉色,連連點頭:“王爺說得對。”
她又看向顧合知說:“顧大人還是以公務為主的好。”
顧合知以前怎么沒有發現莫久臣這么喜歡含沙射影。
“是,下官謹聽王爺王妃教誨。”顧合知應付著說道。
莫久臣全然沒了煮茶的興致,將手里的東西擱置在一邊,問道:“顧大人來此有何要事?”
來這之前,顧合知就找好了借口:“大理寺在調查陳年卷宗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涉及到煦王府的案件。”
“哦?”莫久臣挑眉:“本王怎么不知?”
顧合知說:“煦王府藝羽夫人慘死鴻臚寺一案。”
穆長縈一口水是徹底的卡在嗓子眼里,她看見莫久臣投來的目光,趕緊擦著自己嘴,低頭沉默不語。這個顧合知,好端端的提這件事做什么?還嫌事情不夠亂?
莫久臣拿出自己桌前干凈的手帕遞給“柳扶月”,說:“這件案子是本王親自受理,結果乃是意外所致。凡是直接涉案人員均已斬首結案,大理寺卿柳壬同樣以停職半年作為懲戒。此案已了,顧大人又在懷疑什么?”
穆長縈用莫久臣的手帕擦著嘴角,抬頭看著兩位,不說只是聽。
顧合知說:“案宗之中的確如此記載,只是下官覺得此案是否結的過于草率?”
“草率?”莫久臣輕笑:“顧大人覺得本王的監尉司調查案件不如大理寺?”
顧合知說:“下官絕非此意,只是這件卷宗已經被送往東宮,太子殿下似乎很感興趣。”
穆長縈愣了一下,抬眸看著莫久臣倚靠著身后的憑幾似乎不以為然,想來他并不懼怕這件案子再次被調查。
“東宮查大理寺陳年卷宗是陛下授意,他想查就讓他查去。本王定會配合,藝羽夫人是王妃首肯才成就的婚事,想必王妃也會積極配合吧。”莫久臣看向“柳扶月”。
穆長縈點頭:“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