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聲文開口,莫帝說:“是朕的疏忽,忘記煦王妃也需要陪伴。今晚周來柔就在這住下,好好陪陪煦王妃。太子,你說如何?”
莫聲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扶月和周來柔,對父皇說:“父皇說的是。”
穆長縈沒想到意外促成了周來柔在此過夜,謝過莫帝。
莫帝和莫聲文進去內室看望莫久臣,過了一會兒父子二人便離開。
穆長縈看著他們離開后,看了一眼周來柔,心想還是不打擾她,自己繼續到門口把風。
“你留下。”周來柔頓了一下說:“總不能讓你在外面受凍。”
穆長縈腳步停下,猶豫了一會兒點頭。
說起來真是諷刺,明明她才是最名正言順的那個,但是在莫久臣的心之所屬面前卻不自覺的卑微下去。按理說,不應該如此的。
可是一向無所謂的穆長縈,在這件事上還是低下了頭。
房間里安靜如初。穆長縈坐在一邊看著周來柔在照顧莫久臣。進來送來熱水的桃溪和丁午相看一眼,為王妃嘆氣。
桃溪走到床邊對周來柔,語氣生硬的說:“周小姐,王爺該換藥了。”
周來柔沒有在意桃溪的生硬,起身讓開,給他們充足的空間。
桃溪回頭對王妃說:“王妃,您過來呀。”
被點名的穆長縈愣了一下。平時換藥的確是需要她的,但是今天——
丁午在旁催促:“王妃快一些,時間不等人。”
“哦。”穆長縈來不及考慮,站起來來到床上。還是像以往換藥一樣坐在莫久臣的身前,和桃溪一起將莫久臣扶起搭在自己的身上。
以前不覺得如何,為什么今天感覺這姿勢有些曖昧不輕。莫久臣的下巴搭在穆長縈的肩膀,穆長縈伸手環住他的腰身,這明明就是親密無間的擁抱。
在周來柔的面前,總是感覺不自在。
丁午沒有王妃的不自在。這姿勢怎么了?王爺和王妃是夫妻,這姿勢沒錯。他脫掉王爺的寢衣,露出傷口,小心翼翼的換藥。旁邊的水盆中本是清澈的溫水,因為扔進紗布而血色蔓延。
藥換完了。三人小心的將莫久臣放好。穆長縈只管給莫久臣身前整理好衣服,心虛的不敢看周來柔一眼。
看完整個過程的周來柔心里堵的發慌。她該在意嗎?這只是個換藥的流程,她不該在意的。可是她如果不在意,為何對“柳扶月”的換藥方式這么不悅?可是她有資格不悅嗎?沒有。無論是身份還是情誼,她都沒有權力指責和不滿“柳扶月”的做法。
“那個——”穆長縈下床對周來柔說:“辛苦你了。”
沒有氣勢的穆長縈灰溜溜的回去旁邊,繼續坐著。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陷入可惜。莫久臣腰間的皮膚真的很好摸,硬硬的但又嫩嫩的,將來也不知道誰的艷福不淺啊。
穆長縈好像扇自己一個巴掌。這個時候她在想什么?莫久臣都命懸一線了,她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罪過,罪過。
月色如鉤。
穆長縈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不遠處的莫久臣,突然發現他的手指在動,說明他有要醒來的跡象。她興奮的起身想要去看,可是床邊卻有睡著的周來柔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