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粥不是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的嗎?”
穆長縈驚嚇。
這是什么道理?自己剛剛醒,身上還有病呢,哪能還喝毒藥?
可是煦王妃死在吉地,莫久臣就有理由遷怒吉地將軍府,他就可以納吉地為他手上的棋子,成為他的政治手段。
穆長縈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如此靈活,難道是將死之人突然豁然開朗了?
“王爺,其實我覺得——”穆長縈低眸,嘴唇碰到勺子。她垂眸耵看著,有點相信莫久臣真的會給自己下毒。
“騙你的。”莫久臣的用勺子撬開穆長縈的嘴:“你發燒是燒傻了吧。”
穆長縈哪管自己傻還是不傻,勺子進了嘴里,連帶著粥也喂了進去,現在就算是中毒也擺脫不了了。
不怪穆長縈胡思亂想。她已經猜出莫久臣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對于這樣的一個結果,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我只是想——”穆長縈被強行喂了一口肉粥,含糊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又一口粥被莫久臣喂到嘴里。
穆長縈繼續說:“你一定很生氣是不是?”
又一口粥被喂到嘴里,穆長縈的臉都被撐的鼓鼓的:“其實我可以——”
莫久臣嘖了一聲:“好好喝粥,哪有那么多的話!”
聞言。穆長縈不說了,只是乖巧的被莫久臣喂粥,不敢再吱聲。身后是莫久臣的懷抱,身前是他骨節分明的手在搖晃粥碗,看著他拇指上的象牙扳指,穆長縈反而更加安心下來。
穆長縈的確是餓了,昏迷兩日,米粒未進,哪怕只是剛醒,胃口還算不錯。
她將一碗肉粥全部吃下,滿足的發出嗯嗯的聲音。
誰讓莫久臣不讓自己說話了,她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吃的很飽吃的很好的意思。
莫久臣將空碗放到旁邊的桌上,雙手伸過去扯著被子蓋住“柳扶月”的身子,將她環在懷里。
穆長縈渾身僵了一下。
不知何時起,她已經與莫久臣可以很自然的肌膚之親,甚至不再尷尬和不自在。本來她以為她早就習慣了這種接觸,可現在被莫久臣一言不發的攬在懷里,一時說不好是什么樣的心情。
莫久臣抱她一會兒,在她身后說:“本王給你兩天時間。”
穆長縈心道不好。
“兩天之后告訴本王一切。”
這是莫久臣給懷里的“柳扶月”,不是,應該是穆長縈承認她自己身份的最后一次機會。她如果承認,他可以放低自己的底線。她如果不承認繼續騙他,即便他有惻隱之心,不該留的人他也不會留。
穆長縈明白自己現在站在一個面臨選擇的危險的邊緣。她也明白,這是莫久臣給她準備的一跳退路,是他的最后通牒。
忽然,身后一涼。
莫久臣已經松開她,站起來,冷眼投過來。
穆長縈一愣。竟然不知道莫久臣還有這兩副面孔,剛剛還擁著她喂食,現在就可以露出毫無留戀恩斷義絕的樣子。
大人物還真是大人物,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