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上次因刺客入宮而受傷,這次因為刑部刑罰再次傷痕累累。
穆長縈守在床榻前,看著丁午一點點的脫掉莫久臣的血衣,看著桃溪帶人反復送熱水帶血的帕子,看著南舊亭將白黎和鄒玉請過來診治看傷。
她發現自己除了看著,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莫久臣全程昏睡著,已然失去的知覺。
穆長縈的指甲摳著床榻,不敢耽誤他們,心里把刑部和高謙庸痛罵一百八十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莫久臣的傷口被包扎好,額頭滾燙慢慢褪去,莫久臣安詳的躺在床上,微黃的燈光下,他的臉色毫無血色。
白黎留下鄒玉趕著回宮,明日是她給宮中皇子公主定期診脈的日子耽誤不得。好在現在一切都恢復的很好,有經驗豐富并且醫術高超的鄒玉在,她十分放心。
白黎看著“柳扶月”握著煦王的手遲遲不退的樣子,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就不再打擾她。回頭與丁官家和桃溪囑咐了幾句,這才放心的離去。
丁午和桃溪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退出房間,給王爺和王妃獨處的時間。
只是穆長縈并沒有想要與莫久臣獨處的心思,她的所有精神都放在莫久臣受傷和罵高謙庸身上。如果可以,她還想提著劍去到高家,就算砍不到高謙庸,也要拆了他的家。
莫久臣被冤枉入獄如今重傷在身,朝中一片混亂,高家從中作梗,莫久臣一黨很受打擊。這期間華當寧非常勤快的往這邊跑,急地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穆長縈知道他們現在碰到的難處,但是她也清楚,莫久臣的勢力接連受到打擊,不只有高家作亂,恐怕芳草閣也不會安靜。
上次她拒絕了柯幻天,自己又聯系不到顧合知。穆長縈不敢確定,還能發生什么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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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柯幻天順利到了徽地。直接來到莫聲文的指揮府邸,私見宋未。
宋未與芳草閣有過合作,所以宋未對柯幻天并不陌生。相反,與不好說話的顧合知相比,他還能喜歡與直來直往的柯幻天交流。
畢竟,不懂得動彎繞腦筋的人,更好控制。
根據京中的狀況和朝中眼線的消息傳來。莫聲文和宋未已經基本確定高謙庸做的這盤棋是什么。
借助徽地叛亂贊同太子出征,利用皇宮刺客誣陷牽制煦王。這樣朝中有能力只手遮天的人只剩高家一黨。高相國坐鎮,高國舅執行,開始清掃和策反煦王和太子扶持的心腹,再繼續以貴妃受寵和小皇子之名,拉攏中立之臣。
短短幾天,初見成效。
煦王受打擊,東宮即將出局。
所以莫聲文和宋未并沒有在徽地安靜如初。他們推遲了回京的時間,在徽地與周家達成了緊密的合作,將徽地的叛軍以及徽地周邊的叛軍盡數收入旗下,慢慢組建了一支屬于東宮的地方武裝力量。
徽地叛軍之所以會叛君就是因為連年災害進退兩難,信奉命格天運的帝王總是經常性的認為這是老天的責罰而不及時解救百姓。
再加上朝中撥款的一路克扣,到了百姓手里的金銀微乎其微。
相比莫帝的疏忽,太子的幾次南下為百姓任勞任怨的安置和工程的修建更得民心。所以當東宮太子稍稍表現他的君王氣度后,追隨他,想要過上好日子的叛軍自然會悉數投奔于他。
太子聲名在外,周家呼風喚雨。以徽地為中心的三地十四州叛軍,就成了東宮的力量。
不過匆忙聚集了起來的力量終究是是一盤散沙,需要良好的統治和培養。眼看著回京在即,正愁著找不到合適的非朝中人去接手這些叛軍,柯幻天出現了。
宋未背著莫聲文私見柯幻天,兩人說了京中的一些事宜之后。宋未就聽見柯幻天抱怨自己在京中的計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