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聽著莫久臣講述這段淵源,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說,你當時見過我哭天喊地卻沒有想要安慰一下我?”
莫久臣手指輕點她的額頭:“讓一個陌生男子安慰你,你不怕的嗎?”
穆長縈摸著被莫久臣輕點的地方:“那時候我才六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
莫久臣:“······”
關于這一點,他相信。
穆長縈說:“可是你只見過六歲時候的我又沒見過出嫁前的我。”
莫久臣舒展筋骨:“差不多就可以了。看到你的畫像與你小時候差距不大,就能知道你大約的模樣。還可以,不算丑。”
穆長縈聽到前半句還挺暖心的,證明莫久臣不是個只看皮囊的人。但是聽到后半句,她可是聽不明白,人老人家根本就是對容貌差不多就行。
他雖然比不上柳扶月的沉魚落雁,但也很好繼承了母親的貌美如花好不好,什么丑不丑的。
莫久臣捏了捏穆長縈撅起的小嘴,說:“本王還有事忙,一會兒你自己起來吃些東西。”
“哦——”
莫久臣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后意氣風發的走出房間。穆長縈坐了一會兒想起今早白黎給自己請脈,她趕緊招呼桃溪過來幫忙穿衣。白黎是柳扶月的朋友,自己現在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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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已經飲了兩壺茶才看見扶月,不,應該是穆長縈一邊穿著外衫一邊往這邊跑。放下茶杯,起身站立。
穆長縈老遠看見白黎,穿好外衫趕緊打招呼:“阿黎。”
“阿黎,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穆長縈邁步進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黎雙手相疊行禮:“下官見過煦王妃。”
穆長縈感受到了白黎的生分,措手不及。她請白黎坐下,自己則坐在她旁邊,回頭看了一眼同樣不知道怎么面對的桃溪,乖乖的將手腕遞過去。
“有勞了。”
白黎沒有說什么,例行公事的給煦王妃仔細把脈,摸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煦王妃身體休養的不錯,原本因為避子湯給身體造成的傷害恢復地很好。”
穆長縈說:“不需要繼續服藥嗎?”
白黎收起脈枕說:“藥并非完全好物,總吃對身體也是百害。平日里多吃一些滋補的湯食便可。”
“白太醫可否開一些膳食的方子?”這話是桃溪說的。
白黎抬頭看著與自己說話的桃溪,又看了一一眼自己眼前的煦王妃,說;“借我紙筆。”
穆長縈連連點頭讓桃溪去準備,不過一會兒就送來紙筆。
白黎對煦王妃望聞問切了一番寫下食補的方子交給桃溪,還是看見煦王妃滿眼愧疚的盯著自己看,她說:“煦王妃不必擔憂我的態度,扶月之死對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這段日子我已經在慢慢接受和調整。”
終于說到這個問題上。穆長縈占了柳扶月這具身子,最愧疚的是魏氏,最對不起的就是白黎。每次白黎為她擔憂,為她操勞,為她付出,她的內疚就多一分。她不僅是借用柳扶月的身體,還借用了她朋友給的友誼,簡直就是過分。
“對不起。”穆長縈說:“我騙了你。”
白黎收拾藥箱的手一頓:“一切與你無關,為何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