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臣一臉嚴肅的從昭陽殿走出來,剛剛在昭陽殿內與高謙庸正面交鋒,雖然他更勝一籌,可是高相國依舊給了他壓力。他得想個辦法讓高謙庸徹底回不去六部才行。
他與華當寧說著什么,本應該回話的華當寧突然住口,莫久臣抬頭順著華當寧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他的王妃正叉腰對著旁邊朱漆大門喋喋不休,好似在與門吵架。
華當寧搖著手里的扇子:“王妃莫不是瘋了吧。”
莫久臣將手看到一半的奏折拍到華當寧的身上:“這件事你來解決。”
說完,莫久臣雙手攏在袖中走向門口。華當寧有心叫住莫久臣,告訴他自己沒時間處理奏折上的小事,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笑著看著莫久臣向穆長縈走去。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穆長縈氣地對大門發泄:“就準你喜歡,不準我喜歡?什么道理!他是你的結癥,也是我的。你恨我吧,我是不會松手的。啊啊啊!”
“這門惹你生氣,可以拆了它。”莫久臣的聲音慢悠悠的從穆長縈的身后響起。
穆長縈微怔才知道昭陽殿議事結束。她轉過身來,一臉委屈的投向莫久臣的懷抱,抱緊他的腰身,下巴抵著他的胸口抱怨著:“你怎么才出來?”
莫久臣已經習慣她這樣抱著自己,他雙手將她攬著低頭說:“你特意等本王的?”
穆長縈不是隨便向莫久臣述說不滿的人,好像自己與他告狀一般。可是周來柔的話是真的刺激到她了。周來柔對莫久臣用情至深,她也是。但這不是她一直退讓周來柔的原因。周來柔對她有恨意,她對周來柔也不會很有友好。
“莫久臣!”穆長縈直呼他名字,讓從這扇門經過的各位臣工差點一哆嗦。敢情,煦王妃這么英勇呢。
莫久臣倒是沒覺得什么,兩人相處這么長時間,穆長縈又不是這么叫他一次兩次了。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這只小野貓一受不了就連他的名都敢叫,何況一個字。
“我喜歡你。”穆長縈的聲音軟軟的輕撫過莫久臣的內心:“你要知道我的怪脾氣、自私、任性、占有欲。”
穆長縈很認真的說:“今天我把話放在這里。如果誰敢打你的主意,我誰都不會放過。”
說完,穆長縈向不遠處的大臣們甩過去一個眼刀。被看到的大臣們嚇的一個激靈,趕緊低頭快步離開。
穆長縈一個一個的看著他們離開,別以為她什么都不知道,事實上她清楚的很。凡是家里有適齡女兒的官員家,哪家現在沒有打莫久臣的主意?還想著往煦王府塞人呢,真當她天下第一大度?
莫久臣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笑出聲。敢情這是給別人下馬威呢。他低頭在她耳邊說:“本王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強硬呢。”
穆長縈被莫久臣貼的臉紅,松開他的腰身轉抱著他的手臂與他一起向外走:“我以前那是收斂,現在可不行。”
要是再收斂,指不定又有多少女子對莫久臣前赴后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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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聲文與周來柔的大婚如期舉行。這場大婚天下人皆是看中,各國使臣紛紛前來恭賀,朝中眾臣皆到場參加,周家人更是奉為上賓得到重視。
穆長縈坐在莫久臣的旁邊,看著太子和太子妃共扯紅綢,向天地拜,向帝后拜。良辰吉日,號角吹響,普天同慶。
穆長縈看著一對璧人。冷漠的莫聲文,想來已經放下對柳扶月的執念。蓋頭下的周來柔,卻要帶著遺憾度過感情的余生。她又想起現在從東宮側門抬入的花轎,柳盈月作為東宮良娣嫁入東宮,可是這般薄涼,她咽的下這口氣嗎?
大婚結束后。
穆長縈回去卸掉厚重的妝發和首飾,癱坐在軟榻之上。莫久臣要代表莫帝接待各國使臣不暫時不回來,桃溪跟著她忙乎了一天,穆長縈讓她回去暫且休息。
整個屋子里就剩她一人,忽而感覺天地間好像就剩她一個,心里頓時空落起來。
她一翻身,深嘆一聲:“出來吧。”
窗戶附近,簾子之后,邁出淡藍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