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爸云媽看到寒陌避而不談的態度,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任由寒陌把他們推上車,眼神空洞的呆坐在那里。
三人直接回了云舒家,老兩口哆哆嗦嗦,連門都打不開。寒陌只好拽過云爸的右手,把他的食指按了上去。
“滴”的一聲門開了。
云熠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也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只有寒陌他們進來后,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僵立在了那里。
寒陌把云爸云媽扶到客廳坐下后,自己也在對面坐了下來。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只有云媽偶爾的抽泣聲傳來。
還是寒陌打破了這種窒息的沉悶氣氛,緩緩從他們出基地開始,講到了云舒的失蹤以及他的推測。他沒有跟他們說之后的打算,只是實事求是的說明了當時的情況,把云舒失蹤的原因盡數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媽突然嗷的一嗓子撲到了寒陌的面前,拽著他的衣領,前后用力的搖晃,“你還我的云舒來,你怎么把她帶出去,怎么給我把她還回來!我苦命的女兒啊!”
云媽哭的嘶聲裂肺,寒陌也任由她打,這樣自己的心也能好受一些。云爸則是默默地在那里流著眼淚,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滿面的風霜,頭發已經花白,此時默默哭泣的樣子,卻更能惹人悲戚。
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他們承受所不能承受之痛,這都是他的錯。自懂事以來,從沒有跪過任何人的寒陌,跪在了兩老的面前。
云媽見此更是受了刺激,眼睛一翻暈了過去。云熠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此時也是淚流滿面的沖了過來。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好不容易把云媽安頓好,讓鵬程的隊醫給她注射了鎮定劑,云媽才安穩的沉沉睡去。
云爸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云媽,這短短的時間里,寒陌感覺這位老人的臉上又增加了幾條皺紋,頭發也是變得更白了,以前是花白,現在幾乎已經成了全白。
寒陌直直跪在床前,一動不動。良久之后,云爸轉過頭,沙啞著嗓子說:“你回去吧!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當初云舒跟你出去也是她自愿的,怪不得誰!”
他嗓子哽咽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你不要太自責,我們云舒在末世能活到現在,也……也……也足夠了!”
云爸哽咽了幾次才把話說完整,天知道他是怎么忍著錐心的疼痛,以及刻骨的悔恨把那些話說出口的。如果有錯,那也是他的錯,錯在不該讓女兒出門,錯在自己無能,只能在家里種種蔬菜,錯在自己的懦弱,還有老婆兒子,不能扔下他們出去尋找失蹤的女兒。
云爸朝寒陌擺擺手,“你走吧!暫時……暫時不要過來了,我怕她媽受刺激!”
寒陌只能默默起身,回答了“嗯”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云舒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