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色的暈染之中,蟬鳴如約而至,將睡夢中的少年吵醒。
依舊是熟悉的天花板,平凡地讓人提不起半點起床的興趣。
假期就應該是這樣無所事事的度過才對,所謂青春,只不過是少部分人的狂歡罷了。
大部分人都不過是主角們的背景們,貢獻著廉價的歡呼以及毫不起眼的日常。
陳虛木然地望著眼前的白色,不知不覺間又沉沉的睡去了。
在夢里,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對異性充滿期待的。
……
“PRTS,簡單的來說就是異性情感缺少,感受不到異性的示好也不會產生性沖動。”
“這名字……”陳嘉顏微微皺眉,隱約感到有些違和。
“這是種全球都很罕見的病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用你弟弟的名字來命名他。”好心的醫生善解人意地說道。
“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陳嘉顏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病房內還在睡著的陳虛,下意識的握緊了手里的袋子。
“這種疾病是生理性的,導致他心理出現問題的同時也會影響他身體的激素分布,所以請注意他日常的反應,如果有異常情況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陳嘉顏點點頭,再次朝著醫生道謝之后提著袋子走到了病房的門口。
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不知道是怕吵醒病房里的人還是為接下來的會面而組織語言。
直到護士禮貌的請她讓開,她才如夢初醒,下意識地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進入這間并不算狹小的特殊病房,陳嘉儀卻有種身處囚籠般的壓抑感。
確切地說,在踏入這間病房的那一刻起,她便和病床上的人一樣,成了這間病房的囚徒。
“嘉顏小姐好。”陳虛面色平靜地打著招呼,似乎并不因為陳嘉顏的外貌而感到驚奇。
不僅僅是姐弟的血親緣故,以前即便是從小一直長大的親姐弟,也會有難為情和尷尬的時候。
而現在的陳虛,只對陳嘉顏有著符合基本邏輯的認知。
如果拋棄掉親屬血脈這一出生既被強加于身上的定義,那么陳嘉顏在陳虛的眼中只是個不算陌生的普通人罷了。
沒有半點依賴的情感,也不會有一絲一毫多余的情緒波動。
只是極其平凡的,以一種符合人類常規認知的方式,禮貌地打著招呼而已。
陳嘉顏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那股來自于陳虛身上的壓迫感。
明明只是個毫不起眼的家伙,明明只是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表情。
但是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如此的令人惶恐不安呢?
……
“我有一些關于PRTS的小道消息。你有興趣嗎?”少女清脆的聲音頗為動人,但對面的那位卻對此沒有半點反應。
“那將取決于你所提供的信息有無價值。”
“PRTS,學名為情感缺失異常綜合征,常見表現為無法感知來自異性的好感,也無法對她們產生好感或者是愛意……”
少女的話只說到一半,便被對方粗暴的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