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并非是無言以對,有時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另類的回答。
但對于那些希望如同余火般搖搖欲墜的微小可能來說,沉默或許也是最好的回答。
畢竟,相比起無望的未來,心存僥幸地保留一絲可能對于落難者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慰藉了。
“如果沒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恩。”
返回教室的路上兩人皆是一言不發,而原本毫不在意的議論和嬉笑此刻在夕離聽來卻是格外的刺耳。
陳虛對此毫無反應,似乎真的打算私下去撇清兩人之間的關系。
盡管嘴上說著會解釋清楚,但夕離很明白陳虛的言下之意。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所以,只要謠言的對象不是我就可以了。”
這比謠言本身對夕離的傷害更大。
畢竟,一個只是子虛烏有的傳言,另一個卻是實打實的殘酷事實。
而且,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前者也有可能變為“事實”。
人們所關心的從來就不是真相和公平,只要能滿足他們的窺私欲和那些陰暗的污穢想法,那便足夠了。
至于受害者如何,只有在自己有可能受損的情況下才會展示那虛偽的同情心,毫不在意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加害者的幫兇。
如果不想讓自己就這么被流言淹沒,就只能選擇制造更大的流言了。
……
次日,陳虛在進入教室的過程中,感受到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和之前的附帶目光不同,這次的議論都帶有強烈的關注和期待,一點點侵吞著陳虛。
毫無疑問,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人們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
陳虛下意識地朝著夕離的座位看去,但夕離卻不在教室。
按照她以往的習慣,她都會提前到教室的。
或許是有什么事吧。
陳虛強迫著自己不去多想,把目光轉到其他方向。
雪希也不在教室。
如果說一個人只是巧合的話,兩個人都不在難免會讓人有些多余的聯想。
感受著周圍的惡意,陳虛深呼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與往常并沒有什么分別。
他早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
樓頂的天臺對于國內的學生來說是個相對陌生的地帶,但相對的這里被人發現的幾率也更小一些。
夕離滿是淚痕的看著對面一臉冷漠的雪希,無助地搖著頭。
“不是我。”
“但只有你有這個動機,這個班里認識我的只有你和陳虛,難不成你想說是他干的?”
“不會的,阿虛不會做那種事的……”
“這我當然知道!”雪希滿是厭惡地看著夕離,卻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擺出怎樣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