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阻擋趁機溜走的宋妍心,陳虛下意識地抄起了手邊的杯子,剛要脫手而出,卻發現開門的人是方惠理。
“怎么是你?”
“她們兩個人的房間也是連著的,這種情侶包房都是彼此互聯的,你不知道嗎?”
“……”陳虛沉默了一會,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雖然不清楚方惠理的目的,但至少不用這么小心翼翼了。
“特意制造出這種隱秘的單獨會面,代表你有什么不想讓她們知道的事要說,對吧。
你甚至都不想讓她們知道這次會面的存在,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如此小心。”
“沒什么,只是個君子協定罷了。”方惠理靠著墻邊,慵懶地笑了笑。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誘人的女性氣息,只不過對于患病的陳虛來說,這些多余的動作在他眼里跟撓癢癢沒什么兩樣。
“我就直說了,你想隱瞞過去,我也有不得不暫時抹去過去的必要,所以我們互相替對方隱瞞,你覺得如何?”
“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
“并不是守口如瓶這么簡單,我要你在某些事上配合我。”方惠理緊盯著陳虛,臉上滿是虛偽的笑容。
“好。”陳虛木然地點點頭,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但在開口答應的瞬間,卻有種自己跟惡魔簽訂了契約的錯覺。
人是沒辦法預料未來的。
所謂的啟示和靈感,只不過是為日后自己后悔時掩蓋內心的借口罷了。
方惠理滿意地點點頭,但卻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
她輕輕脫下外套,露出了自己讓人垂涎不已的身體曲線。
陳虛冷漠地看著方惠理的身體,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沒什么事的話,請您回去吧。”
“怎么,這個時候就這么討厭我嗎?”方惠理順勢坐下,翹起潔白如玉的長腿微微的晃著,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嘲諷。
“曾經的你,可是對我充滿了向往呢?”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去的往事,方惠理一邊掩嘴輕笑著,一邊微微瞇起眼,打量著毫無反應的陳虛。
“都說只要男人足夠愛你,他們會自己騙自己的,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但你為什么不這樣呢?”
聽著方惠理的話語,陳虛露出一絲厭惡的眼神,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你還是這么可愛呢,小虛。”看著陳虛的反應,方惠理頗為滿意地笑笑,起身準備返回自己的房間。
不是通過小門,而是從大門堂堂正正的出去。
“嘭!”看著自己身旁的杯子碎片,方惠理并沒有感到畏懼,而是滿意地笑了笑。
“一個50哦,反正都記在我身上,再丟別的東西過來也沒關系哦~”
陳虛長呼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刀。
倒不如說,他為自己剛才的沖動想法而感到羞愧。
陳虛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方惠理淡然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年前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和絕大多數故事里所書寫的那樣,相識的最開始階段總是格外有趣。
人和人之間的溝通也是依托于對未知的渴望。
正因為一切充滿未知,人才能懷抱希望的活下去。
倘若未來的一切都是既定已知的,那幾十年的瑣碎時光,還有意義嗎?
不過,對于那時候的陳虛來說。
方惠理,就是他生命里僅存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