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涼如水,冰月若霜,煙霞攜輕霧而泛起了層層辰嵐。
連宮之外,隱約聽聞,一方聲如虎豹龍爭,嚎鳴沖天。而另一方則音若彌勒佛經,循循環環,正邪之音而相夾,若在煩憂之上增添了苦惱。
這道道繁雜聲似燃起繽紛的焰花,卻憑添了莫名的心焦,好像腦袋也即要火冒三丈。
緊隨其后,這聲聲驚如霹雷的響聲,還是不間斷地再次透空而來,聲音乃甚為詭異。
這驚人的木魚升騰起關山云霧,而那突如其來的佛音竟激蕩起了千層念力。
聲響乃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復雜……
原來是遠在千里之外,鳳儀客棧的天字三號房中,有一剃度光頂的和尚,眼角下竟藏有顆大痣,身披白絲鑲金的袈裟。近旁立有一法仗,從法杖中洋溢而出的金光,仿若象征著權威與神圣。
不過非常奇怪,在他臨于床的墻壁上竟懸著一把寶劍。而這把劍不僅是七彩閃亮,金光熠熠,更為奇特的是竟是一劍柄雙劍首,尤為恐怖。
這和尚正緊閉雙目,手敲木魚,口誦經文,字字句句皆是出自于肺腑,發自于內心,不過卻感覺他眉宇間帶憂愁,
而他身旁緊隨于一小和尚,名喚作凈色,年紀大概只有十來歲。這小和尚雙手作揖,正目不轉睛地凝視于他,倒顯得畢恭畢敬。
這和尚便是宏天廣法寺的住持,人稱空靈法師。但就因空靈法師竟攜于劍,剎那間便添加了凝重的氣氛。而因此也引來了店家與伙計的好奇心。
“唉,月圓之期即來,殺孽祭日血涌千里。時卜天拱蒙灰,地橋埋陰,仙妖逆位,惡邪凌天。希得她力挽狂瀾于既倒,可如今她既已深陷于虎口,命尚不可保,還能指望得上她嗎?”隨即,這和尚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而后面泛大憂之色,直搖頭而凝重道。
“小徒稟師傅,您切莫憂慮,您常言天意冥冥自有主宰人。故今既是天地所釀此劫而成,那也必自有化難解劫人。”凈色小和尚見空靈法師丑容滿面,便隨即手立于胸前而寬慰道。
“此甚乃被動……便仿若游僧待施主送飯入口般,試想下要是施主不愿送飯了,你我豈非要餓于街頭了。”空靈法師輕搖了搖頭而鄭重道。
“師傅……正……可我等并非天地所指,可化劫之人,若橫插于一杠,可否適得其反。”凈色小和尚更是不解了。
“呵呵……這倒未必,為師自有妙法……徒兒,你看這是何物?”只見空靈法師竟指著墻壁上的寶劍而說道。
“回師傅,弟子已覺察了,不過弟子跟隨于師傅多年,卻未曾見于此劍,可不知此劍有何神奇處。”凈色小和尚不解道。
“此劍名喚雌雄雙凰劍,一劍柄而兩劍首,乃采天地原罡正氣,故一陰一陽。莫看此方,實則此劍首乃藏有絕塵江雪污波于千濤。到時或許乃有妙處,使得大劫得解……到時為師也可名揚天下了……”空靈法師得意地說道。
“師傅呀師傅……我家師傅啥都好,可就是非好臉面,一個名何有輕重?”凈色小和尚無奈道。
“小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為師既擔心這天地大劫,不過這化劫大名亦要得之……”空靈法師道。
誰知正在話音剛落時,天地間竟隱約而傳來女子的縹緲之聲:“風蕭蕭來雨凄凄,關山云霧藏謎糊,夜半三更誰鳴聲,莫為天外故交人?”
“誰?是何人?”聞言,空靈法師放聲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