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這是白小夏第三十六次嘆氣。
沒辦法,有家不能回只能一個人在外面戰戰兢兢的過夜的苦誰過誰知道。
離開農場之前她還不死心的回了木屋看了一下,原本棕色的木屋全白了,甚至整個屋子都活了。
沒錯,屋子真的在動。
因為那上面有成千上萬條白色蟲子在蠕動。
白色的蟲子扭動著肥碩的身體一個挨一個的擠滿了每一絲縫隙,圓形的口器收縮咀嚼,大一些的蟲子甚至會當場繁殖,吐出少則七八條多則幾十條的小型蟲子繼續加入這場排隊狂歡,勢必要將每一絲木屑蠶食殆盡。
仿佛這房子就是用白色蟲子搭建的。
這場景把小時候養過蠶寶寶自以為對蟲子忍耐程度很高的的白小夏惡心的當場就要把苦膽吐出來了。
現在的木屋雖然破但是有禁制,蟲子還出不來,她絲毫不懷疑等到木屋被吃光禁制消失了,她的農場就會變成一片白色的蟲海!
大白蛆都比這東西可愛!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白色這么惡心,白小夏甚至連自己腳上的白鞋都不想要了。
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上涌,想起白色她那股惡心勁又上來了。
我啥也沒看見,我啥也沒看見……
白小夏放空腦子,四大皆空。
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感覺有了一點安全感。她將雞蛋用泡沫棉花還有海綿包成了籃球大小,被她用彈力棉綁在了肚子上,海纏了好幾圈,整個人看起來都胖了不少。
雞舍里本來是有孵蛋工具的,但她怕自己前腳剛把雞舍安置在農場后腳雞舍就被那些蟲子霍霍了,所以只能她親自出馬孵蛋了。本來想放在包里背著,結果魔焰說具無數據統計將但放在肚子處孵出來的星級可能更高。
他怎么不說直接學母雞抱窩呢?
雖然嘴上說著都是騙人的,但心里本著將信將疑的態度,身體非常誠實的照做了。
雖然魔焰沒臉,但她白小夏是覺得他在笑話自己。
大小形狀有點不符,但從遠處看就是大著肚子,還時不時的因為想起那白房子惡心的干嘔兩下,誰看她不是個孕婦呢?
孕婦在末世初期是個什么樣的存在?那不是希望,是死亡。
禮樂崩壞的末世,孕婦不再是人們禮讓祝福的存在,而是成為了赤裸裸的累贅,是誘餌,是肉食。
人人自危,誰又愿意收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浪費資源的孕婦呢?
所以,走了一道并沒有人愿意和白小夏結伴同行,整的白小夏很郁悶。和人家解釋自己不是孕婦?只是肚子上綁了個蛋?這不是有毛病嗎!
她左手餐刀右手撬棍郁悶的前行。她倒也不是為了什么團結起來力量大,找個隊伍安全系數更高,只不過是因為夜里需要有人守夜,這自己一個人每天晚上睡覺都提心吊膽的睡不踏實,就怕一睜眼自己就被喪尸包圍了。
讓魔焰守夜?
不!守夜是不可能的!魔焰這輩子都不會打白工!
“勇者大人您還真的是非常了解我呢~魔焰好感動哦~”說完又掏出了一個小手絹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的感動的淚。
白小夏斜了他一眼,無情的揭穿道:“別擦了,挺費手絹的。”又一個手絹化成了灰。
“嘖。”魔焰嫌棄的加大火力,灰都不剩。
所以說,魔焰是絕對絕對的靠不住的!這家伙不坑人就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白小夏深情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周身仿佛籠罩了一層慈母光環,慈愛的道:“媽媽的好大兒啊,你就心疼媽媽早日破殼吧,媽媽就等著母憑子貴了。”
白小夏現在就等著她的這只戰斗雞孵出來,到時候直接扔進農場的木屋里讓它和那堆蟲子大戰個三天三夜。
希望孵出來的不是個鵪鶉吧,要不然到時候誰吃誰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