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圣君手里的那些怨靈有你和圣君的維護,可曾想過冤死在它們手里的無辜之人”
“就是”
那些怨靈生前作惡多端,包括那位叫靡樂的侍者以前就是一位邪修。憑什么她死了有人替她收靈,伺機讓其復活那些死在她手里的眾生不無辜嗎
枉死她手的眾生有的甚至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就沖這一點,圣君卻還護著她,足以讓大家失去昔日對他的敬重。
就在眾人圍著阿滌以及其余靈岳宮門人講道理時,剛剛為眾靈施完術的圣君從密室里出來了。他一貫的泰然溫和,與世無爭,面對群情洶涌和風細雨道
“大家莫吵了,是本君有負眾生之望,今日此事難以兩全。是以,我將在日落之前離開靈丘”
“圣君”靈岳宮的門人及弟子們聞聲色變。
日落不到一個時辰了
圣君輕抬手,制止意欲相勸的門人,坦然道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即日起,追隨本君修行的諸位仍可留下繼續靜心修行。如有好的去處,但去無妨。”
這世間已無他牽掛之人,這一走,從此不返。
靈岳宮只是他在靈丘的一個臨時住所,且身無長物,隨時可以走人。多留一個時辰,不過是為了與門人做最后的告別罷了。
“圣君”人群里,有位長者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墻,來到他跟前卟嗵跪下,“您為何就是不肯舍棄那些怨靈白帝走了,靈丘不能再沒有您啊”
白帝走了一年,從此沒了消息。
當然,飛升了,成了真仙定是另有繁瑣之事要忙,有新人要熟識。但與決然而去的白帝相比,去而復返的圣君更真實,更讓人有安全感。
“是啊,圣君”
當人們聽到他要離開的話,一時也傻了眼。有一個人率先道出心聲,其余人等不約而同地感到傷懷。uu看書紛紛懇請他留下,只要毀掉那些怨靈。
可是,那不是一般的怨靈。
圣君的眼里露出一絲難過,但沒有多言,僅是伸手扶起跪在面前的老者。爾后轉身,命眾門人隨他返回靈岳宮中作最后一場講法論道。
等講完,他就離開了。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本是過來鬧著要毀靈的人群無人離開。而是發呆的發呆,怔忪的怔忪,更有人索性坐在宮外嚎啕大哭。
就連混在人群里的人亦不禁心有戚戚,眼眶微紅,一時分不清自己此舉是對是錯。
坐在臺階上看熱鬧的元昭見狀,腦子里的陰謀論坍塌瓦解,為圣君報復出氣的念頭亦蕩然無存。
說實話,這波動亂她哪邊都不站。
圣君或許有諸多理由收集怨靈,可他偷偷凈化它們,意味著也清楚此事對眾生產生的恐懼感。眾生多半是肉眼凡胎,沒有他的能力和自信不被怨靈所害。
只能讓他毀滅它們,圣君既然選擇了保護怨靈,便只能離開。
雙方無錯,她剛剛想報復的是那些幕后推手。但見眾生皆因圣君的離開而哀慟,她心里的那點不平亦煙消云散。
眾生皆苦,何必再雪上加霜
只要和平解決,便無需另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