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每天白天黑夜練吊線垂,能保證手提一根線,一根吊桿支撐下,一兩米的距離之間,線垂尖紋絲不動對準控制點一個毫米以內。
如果前后視吊線垂對不準,全站儀控制臺儀器觀測失誤,閉合環結果在誤差以外,就是問題。
測量組要搞貫通測量,人手緊張,她像男人一樣背著十幾斤重的儀器和腳架爬上爬下到達測量點。
她和林曉明用結實的繩子把褲腳扎緊,做高樓的垂直觀測,系著安全繩從搭好的橋梁外架頂往下墜布設標示儀器臺測出的控制點,有點像城市高樓里洗玻璃幕墻的工人。
在工地,她除了測量技術越來越好、實驗、資料、預算、現場管理的鋼筋、模板、水泥和具體施工和質量控制……
她告訴林曉明,“老公,我們年輕,才二十多歲,風華正茂,也不要急著要孩子,我們這種家庭,不能怕吃苦,就要要奮斗,在工地一線把我們的技術打扎實,還要自考工民建專業的專科,本科……我們以后真才實學的工程師發展道路。
我們一定要有真正的技術和本事,打造我們未來美好的生活。”
可是,小兩口在建筑工地的努力拼搏,為了過上幸福好日子的前景努力拼搏的時候,竟然出現了老公的車禍這樣的天災人禍。
“不,我的這個小家不能垮,老公我一定要救活,不管付出什么,包括我的命,我也一定要救活老公!”白麗堅定著。
她一邊自顧自想著,一邊擺脫了衛美香尾追著幸災樂禍的喋喋不休。
她來到了項目經理陳建軍辦公室,開門見山提出要借二十萬給林曉明做開顱手術。
“小白呀!你家林曉明這次是自己出的車禍,和公司無關,也無法申請工傷,我之前已經給你講過了嘛!
公司出于人道主義,職工們也自發捐款差不多一萬塊錢給了你,公司也是仁至義盡了。
你再找我,我也沒辦法呀!公司這個項目被甲方拖欠著上千萬的工程款,這不,大伙工資發不出,我比你還急!
你現在獅子大開口要給公司借二十萬,我們項目部財務那里都是空了,沒辦法借呀!”張建軍打著官腔,想打發她走。
“張經理,你以前不是常說瘦死的駱駝比白大,公司幾十萬的老底錢絕對有。
求你借二十萬給我吧,我和曉明都是公司的人,借的錢以后你盡管從工資里扣。
張經理,求求您,這個錢是給曉明救命用的,我們都是您的員工,您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你威脅我,是不是!”
“張經理,我沒有!”
“沒有那你怎么信口雌黃說公司有幾十萬老底錢呢,你是見到了,還是有證據呢!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哼,你們這些人,就是有一點純技術,尾巴就翹上天了。
公司管理,項目部管理你們懂嗎,你們在公司自己的角色不定位好,還自以為是,管理你們懂嗎?
管理的細節,管理的環環相扣你們知道怎么安排落實嗎?
就只會搞技術的人,人才市場我一抓一大把!
現在項目部困難,拿不出錢。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借不了,你不要在這里給我胡攪蠻纏,出去!”張建軍不僅不借,還兇神惡煞地要打發她走。